然而低於50萬年薪的，歐歸燕又看不上，覺得他們配不上自己這隻金鳳凰。
隨著一拖再拖，她年齡已經要直奔50歲，哪怕放寬到30萬年薪也沒有了市場。
這兩年，她也想通了，既然正常途徑不行，那就另闢蹊徑，開始頻頻暗示男下屬。
根據陶宇昂打聽到的訊息，最起碼有三位基金經理和她保持不正當關係。
最近這段時間，歐歸燕得知陶宇昂管理的基金出現滯漲，她當然清楚知道里面的貓膩，便頻頻向他施壓，要求提升收益率。
“呼——”
陶宇昂深呼吸一口氣，做足心理建設工作，毅然決然地前往歐歸燕辦公室。
……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
杭城江乾區。
錢江國際時代廣場。
在柳華回到宏悅投資的第一時間，孫毅恆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向其說明了今晚的事情。
原封不動，完完整整地講述完事情經過後，孫毅恆又說道：“我到網上查了，富春路的名聲不是一般的臭，而且現在很多人都懷疑是柳總你的白手套。”
“張揚這小子，最近動靜鬧得挺大啊，跟《西遊記》裡的孫猴子似的。”柳華低語道。
“要不要闢謠？”
孫毅恆詢問。
這事關柳華的名聲，也是他前來徵詢意見的原因。
雖說張揚和他有一定交情，還是“茶友”，但相比較於柳華在孫毅恆心中的份量，張揚還是得靠邊站，兩人畢竟認識幾十年了。
“不用，不僅不闢謠，還要坐實富春路就是我。”
柳華語出驚人。
“？？？”
孫毅恆瞬間懵了。
他見過有人姓姜，說自己是姜子牙後人的，也見過有人姓朱，說自己祖宗是朱元璋私生子的。
無論是姜子牙後人，還是朱元璋私生子，他們都是想借歷史人物給自己臉上貼金。
可富春路呢？
這是金？
這分明就是一坨翔。
富春路這件馬甲一穿，柳華絕對要被股民噴出翔。
似乎是怕柳華不知道富春路的惡名有多響亮，孫毅恆又開口道：“柳總你得考慮清楚，富春路在股市乾的事，得罪的遊資可不少，說句過街老鼠都不為過，要是承認是你的白手套，可能連宏悅投資的生意都會一落千丈。”
“沒這麼嚴重。”
柳華搖了搖頭，反駁道：“富春路是股市裡的名聲臭，影響不了配資生意的，能讓我們生意一落千丈的，只能是自家信譽出現問題，或者上面開放融資渠道。”
在他看來，高利貸的名聲夠臭了吧？還不是一直有人借。
場外配資同理，宏悅投資只要不是涉及資金原則問題，該拉槓桿的散戶還是會來拉槓桿。
孫毅恆見柳華心意已決，又問出心中困惑道：“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子幫張揚？”
“張揚的人情債，說不定未來有大作用。”柳華賣了個關子道。
想判斷一個人有沒有價值，除了看現在外，還得看未來。
張揚這個青年太能闖了，從三個月前的窮小子，一躍成為財研網的創始人，還和巴菲特、馬芸談笑風生，這種潛力股，柳華自然想要牢牢抓住。
當然了。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那就是柳華不確定張揚現有資訊是否存在造假，在他調查到的資料顯示，張揚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粵東省縣城青年。
可就是這樣一位青年，居然認識許延安和馬芸，這就讓柳華懷疑，張揚可能是偽造的個人資料，其實還有另外的身份，這種情況在院內子弟身上並不罕見。
承認自己是富春路，除了可以加深與張揚的關係外，還能進一步打響宏悅投資的名氣，因此柳華並沒有覺得不妥。
見柳華這樣說，孫毅恆只能微微頷首道：“那我把訊息放出去？”
“你辦事，我放心。”
柳華點頭道。
作為宏悅集團的核心人物，同時身為柳華的心腹，孫毅恆並不會違背柳華的意志。
在回到自己辦公室的第一時間，他就裝出發現驚天秘密的樣子，給孫國棟打去電話，想利用這個口子把事情傳播出去。
……
滬都張江。
長泰廣場a座大廈。
財研網辦公平層。
張揚特意起了個早，8點15分就已經抵達公司。
然而剛進門，他就看見了位熟悉的身影。
“張總。”
“早上好張總。”
兩位前臺小妹連忙問好。
聽見“張總”兩個字，長相清純，穿著件字母t恤，搭配寬牛仔褲的章擇天轉過身，連忙問好道：“張揚哥早上好。”
“你怎麼在這？”
張揚愣了愣。
兩位前臺小妹聽見這句話，默契地對視一眼，彷彿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因為放暑假了嘛，表姨讓我向你多學習學習。”
章擇天搬出後臺。
她的表姨是東方園林的何巧女，上次浙商晚宴，張揚和對方聊過幾句話。
聽聞此言，張揚隨即邀請道：“去我辦公室說吧。”
“好的張揚哥。”
章擇天緊跟著張揚。
這是她第一次來財研網，也是第一次見電梯直達公司的辦公平層，屬實大開眼界。
來到辦公室，張揚給章擇天倒了杯水，然後說道：“暑假工的話，怎麼不去何總那邊學習？”
“我對網際網路比較感興趣，表姨就想著……”
（我相信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
章擇天話還沒說完，張揚口袋裡的諾基亞就傳出了鈴聲。
“不好意思。”
“沒事，你先接電話。”
章擇天拿起盛水的紙杯，淺淺地喝了口水。
張揚拿出手機，發現備註是何巧女，他調侃道：“你表姨真及時，掐點給我電話。”
“她很關心我的。”
章擇天回應。
張揚點了點頭，按下接聽鍵道：“喂何總。”
“張總別來無恙，沒打擾到你吧？”何巧女保持著客套語氣。
“沒有沒有，我這剛到公司，電腦都沒開呢，哈哈。”
張揚爽朗笑道。
“聽別人說，你與股神吃飯這招，讓網站的使用者量暴漲，先恭喜你了，哈哈。”
“哪裡哪裡，班門弄斧罷了。”
“張總別謙虛了，能讓阿里巴巴投資5000萬，我都佩服你的嘴皮子，馬芸可是出了名的摳。”
“過獎了。”
張揚連番謙虛後，詢問電話來意道：“不知何總這麼早給我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我就直說了？”
“直說吧。”
“是這樣的張總，小章這孩子說比較喜歡網際網路，我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你的財研網，所以你看能不能安排安排，讓她留在你身邊做事，不用給她發工資的，就當免費勞動力用就行。”
“……”
張揚陷入了沉默。
免費勞動力？
你說免費，他也不可能真免費使喚對方啊。
不過何巧女親自出面，張揚不可能不給對方面子，點頭道：“這個我得想想，該怎麼給她安排工作。”
“最苦最累的就行，她就學東西的年紀，可不能貪圖享樂。”何巧女一點餘地都沒留。
“行，我研究研究。”
張揚應答下來。
“那就拜託張總了，回頭我請你吃飯，哈哈。”
“哈哈，好。”
“那我先掛電話了，就不打擾張總你工作了。”
“好，拜拜。”
“拜拜。”
兩人結束通話電話。
辦公室狹小的空間，章擇天也聽見了通話內容，她正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張揚，似乎在說，不要安排那麼辛苦的工作。
考慮到何巧女這層關係，張揚詢問道：“你想去哪個部門？平時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
“喜歡畫畫。”
章擇天說道。
張揚在深思熟慮後，開口道：“畫畫的話，這樣吧，你去使用者體驗部門，每天工作就是體驗財研網的各項功能，然後寫反饋文章提交，不會太辛苦的。”
“有離你近一點的崗位嗎？”
章擇天似乎不滿意。
“助理？”
張揚試探性詢問。
“可以，我想試試。”章擇天回答得很乾脆。
“我的助理得有資訊整合能力，這樣吧，你就以今天資本市場和宏觀經濟為內容，整理一份檔案給我，如果合格我再考慮。”
張揚設下考驗。
“好，那我工位在哪？”章擇天躍躍欲試。
她來財研網，除了對網際網路感興趣外，還對張揚感興趣，輕人當老總是怎樣的。
“我帶你去。”
張揚說罷，就往外走。
因為是關係戶，他並沒有讓章擇天去普通員工區，而是找了間空的獨立辦公室，通知後勤部門員工過來安裝辦公裝置。
電腦很快安裝好，桌面還擺上了棵綠植。
“好了，這間辦公室屬於你了，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或者找其他高管詢問。”
“好的張揚哥。”
張揚沒有在意稱呼，他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然後整理自18號以來的全部訊息面內容。
他是18號下午出發的美國，算上中轉的時間，足足飛了21個小時，於19號抵達美國紐約。
18號到27號的這段時間，他都沒有系統性地整理過訊息面，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這對於投資來說，是很致命的。
“1-6月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長7.0%，其中6月單月增長10.7%，創2008年10月以來新高，印證工業經濟“v型”反彈態勢，強化了市場對經濟基本面的信心。”
“1-6月城鎮固定資產投資同比增長33.5%，其中房地產投資增速從年初的不足1%回升至11.6%，基建和地產投資成為拉動經濟的核心動力，並帶動上游資源，如鋼鐵、水泥、煤炭、工程機械等行業的需求，相關板塊業績預期改善。”
“社保基金、保險資金等長線資金在2009年二季度持……”
“joker！”
“你有空嗎？joker！”
張揚整理到一半，廖國沛就便急不可耐地走進辦公室。
“怎麼了？”
張揚不得不停止敲擊鍵盤。
“跳樓哥從20號開始，一直說我是富春路，昨天聽說我回國了，還特麼半夜給我電話。”
廖國沛剛說完，站在門口的林廣昌搖了搖頭道：“那傢伙也給我發訊息了，詢問無影腳是不是富春路，說想要加入我們團伙。”
“嚴謹點，是團隊！”
張揚糾正道。
“嗯，團隊。”林廣昌笑道。
“你怎麼看joker，跳樓哥要是捅出去，說不定會連累你，我真不應該去紐約的。”
廖國沛有些後悔。
不過見股神巴菲特，是每個投資者的夢想，他們當時都沒顧慮那麼多，現在仔細想想，廖國沛確實不宜露面。
“我看看他怎麼說的。”張揚沒有慌張，而是想解決辦法。
廖國沛掏出他的手機，快速開啟企鵝qq，然後又開啟跳樓哥的聊天框，緊接著遞給張揚道：“吶，那逼嘴臭得很。”
張揚接過檢視…
[跳樓哥]：無影腳別裝死，我知道你回國了，要麼讓我加入你們，要麼我把訊息揚出去。
[跳樓哥]：日尼瑪，說話！
[跳樓哥]：不回訊息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喔！
[跳樓哥]：我知道你和張揚，炒股養家肯定有什麼驚天秘密，或者說，富春路就是你們三個，不希望馬甲曝光就讓我加入。
看著訊息內容，張揚眉頭微皺，把手機遞迴給廖國沛道：“他為什麼執著於加入我們？”
“可能是m吧？想被股民罵。”廖國沛猜測。
“想賺快錢？”
林廣昌脫口而出。
“快錢！”
張揚抓住重點，靈光一閃道：“對，他想賺快錢！”
“然後呢？”
廖國沛和林廣昌異口同聲。
不等張揚開口，林廣昌又說道：“讓他加入我們團伙？”
張揚這次沒有糾正，而是分析道：“他想賺快錢，或許可以利用他想賺快錢的心理，好好教育一下他，甚至可以把富春路的帽子，嫁禍在他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