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一個青年男性的嗓音從地圖密室門外傳來,門外走廊上的火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這可真是個令人難過的形容詞,我親愛的外曾叔祖父。”
盲眼的奧米尼斯出身岡特家族,是伏地魔外祖父馬沃羅·岡特父親的叔叔,自然就是伏地魔本人的外曾叔祖父。一百年裡隔了四代人,這麼長又不常用的親緣關係人稱,著實讓艾維想了兩秒鐘才明白。
從陰影中走出的青年簡直就是哈利的成年版,不,這本來就是哈利的成年版,只不過多了一點不屬於他的邪氣,少了一點作為少年的魯莽和衝動。
斯內普教授鍾愛一生的橄欖綠眼睛,掛在鼻樑上的圓眼鏡,整齊又樸素的長款巫師袍,眼前這人唯一能讓艾維把他和伏地魔聯絡起來的外在特徵,就只有腦門上那道閃電傷痕。
“一隻小老鼠走進了我的城堡,我又怎麼可能無法察覺呢?”注意到了艾維的目光,哈利伏地魔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自己曾見過你那張令人難忘的臉。”
“裡德爾,你永遠都不可能成功……古代魔法不是你能掌握的力量……無論你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他的高度……”艾維還沒有回答,半躺在地上的奧米尼斯突然帶著一種挑釁的語氣開口,“無論是佔據年輕人的軀體,還是玩弄死者的屍體,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
“你在嘗試激怒我嗎?外曾叔祖父?”哈利伏地魔平靜地笑了笑,臉上逐漸顯出一種狂熱,“這不是佔據,哈利·波特,湯姆·裡德爾,伏地魔,他們都是我。這是新生,這是我征服死亡的證據!我是死神的主人!我永遠不會迎來終結!古代魔法遲早會被我所掌握——而且我已經有眉目了……等我把這隻闖入城堡的小老鼠踩死,或許能和學生們分享一下我的喜悅。不得不說,我甚至開始有點明白為何鄧布利多總是縮在這所城堡裡了。”
“自稱死神的主人……”艾維偏頭看向狂熱的哈利伏地魔,“雖然早有預料,但你的狂妄依舊超出了我的預期。”
“你根本不知道我能做到什麼!”哈利伏地魔一抖袖子,一根長著許多木瘤的接骨木魔杖出現在了他的手裡,“現在向我俯首下跪,我還能賞你一個體面的結局。”
“安提俄克的老魔杖,卡德摩斯的復活石,還有伊格諾圖斯的隱形衣——你得到了全部三件死亡聖器。”艾維並不意外哈利伏地魔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時間線沒有發生偏移,最終決戰後的哈利·波特將得到全部三件死亡聖器。在這條時間線上,伏地魔進入了哈利·波特的身體,那將三件死亡聖器全部找齊也並非一件難事。
艾維本來以為所謂死亡聖器不過是三件強大魔法物品的訛傳,但現在看來,或許還真的能作為套裝物品和死神扯上一點關係。
只不過在艾維的神性視野中,眼前這個自稱死神主人的傢伙並沒有哪怕一絲神性,他依舊只是一個凡人。
“見識不錯。”哈利伏地魔帶著高傲的神情鼓掌,屬於伏地魔的本性開始在他身上顯露,他抬起左手,晶瑩剔透的黑色石頭在他的指環上閃爍,“在我得到第一件死亡聖器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有……”
“得了吧,湯姆。”艾維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你的心路歷程並不好奇,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切,我還等著回家吃飯呢。”
“我不再是湯姆了,不完全是。如果我過去的身份讓你感到困惑,或許你可以稱呼我為‘校長’。”哈利伏地魔居然沒有升起哪怕一點點怒火,這在艾維看來是非常奇怪的。魯莽的哈利和器量狹窄的伏地魔加在一起,居然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傢伙。負負得正在這種領域也能作為定理起效嗎?
不過艾維並不打算把對話繼續進行下去了,銀椴樹魔杖被他從虛空中召喚,閃耀的魔法靈光照亮了哈利伏地魔眼底的驚訝。
沒有咒語,只有艾維像是揮劍的動作,驟然飛射的虹光打在地面,將地圖密室那光潔的地面炸出一個大坑。
“除你武器!”接骨木魔杖迸射出一道紅色光芒,然後被艾維手指輕巧彈開了。
銀椴樹魔杖在四周虛點,落在周圍的碎石組合著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持劍的侍衛,踩著隆隆腳步向哈利伏地魔靠近。
“繳械咒?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咒語了?”艾維皺了皺眉毛,或許當下站在他面前的對手,真的不是原來的伏地魔,而是一個融合了兩個死對頭特點的傢伙。
浮動的暗影在艾維眼底劃過,哈利伏地魔沒有再大喊什麼決鬥咒語,而是輕而易舉地將艾維變形出來的石頭守衛切成了一地碎塊。
神鋒無影。艾維認出了混血王子的獨門切割咒。無形咒語在他眼中掠起大片陰影,以極快的速度向他撞來。
在陰影刀刃觸及艾維的外套之前,艾維踏步轉身,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土石激盪,數塊凸起的岩石從下方向哈利伏地魔撞去,但在它們抵達之前,新時代的黑魔王已經變成了一團飄散的黑霧,繞著地圖密室的天花板高速飛舞起來。
明亮的陽光在地面爆發,就像有人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點亮了一顆太陽。
金色的日光,不但驅散了所有暗影,還第一次讓掌控死亡聖器的巫師受到了傷害。
“啊——”淒厲的尖叫從空中響起,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艾維停下了無差別照耀這片空間的陽光,打量在地面上翻滾的哈利伏地魔。
屬於哈利·波特的肉體出現了大面積的灼傷,有些部分已經迅速鼓起黃色的水泡,而另外一些地方則變成了焦黑的烤肉。
“借鑑了吸血鬼的移動方式?”艾維嘖嘖出聲,“被陽光灼傷的感覺不太妙吧?”
“啊——呃!”哈利伏地魔在地面上打了一個滾,順手撕掉了臉上被陽光灼傷的皮肉。
被哈利伏地魔丟在地上的血肉快速化為灰燼,艾維馬上就注意到他體表的另外一些傷口也開始迅速恢復。
“簡直就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的——”哈利伏地魔的話還沒說完,艾維的下一道咒語也到了。
漆黑的不祥魔火扭曲成駭人的毒蛇,從艾維的魔杖頂端彈射而出,直撲身體猶在作痛的哈利伏地魔。
既然發現敵人的再生速度十分異常,那艾維自然不會繼續給他恢復狀態的時間,無聲厲火咒已然激發,眼看就要將哈利伏地魔緊緊纏繞,可那厲火大蛇造成的不是物理傷害,而是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邪惡黑魔法傷害。
哈利伏地魔大驚失色,以十分不雅的姿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用某件從袍子裡取出的東西把自己罩了起來。
在艾維的視野中,氣勢洶洶的厲火大蛇撲了個空,就連他本人也看不到任何哈利伏地魔的影子了。
是波特家族的隱形衣。
艾維心下了然,倒轉魔杖向下一指,熊熊厲火源源不斷從銀椴樹魔杖頂端噴射而出,絲毫沒有顧及倒在地上的奧米尼斯·岡特,眼看就要淹沒整個地圖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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