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玄清道長的眼睛瞬間紅了。他看清了張帆的面容,更看清了他懷裡那個流著巫神血脈的女人。
仇恨與怒火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蘇炳是你殺的!這萬巫血葬大陣是你們開啟的!屠我道門百餘名修士,今日,我便要你們血債血償!”
阿依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擋在張帆身前。“血債血償?玄清,你這話說得不覺得可笑嗎?三千年前,你們踏平我巫神殿,屠戮我族人三萬七千口時,怎麼不說血債血償?”
“一派胡言!爾等巫神殿餘孽,妄圖以蒼生血祭,復活爾等邪神,人人得而誅之!”玄清道長厲聲呵斥,道袍無風自動,“我殺你們,是為天下除害!”
“為天下除害?”阿依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你們所謂的天下,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想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廢話少說!納命來!”
玄清道長不再多言,手中拂塵一甩,三千塵絲瞬間繃直,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白色匹練,裹挾著斬妖除魔的無上道法,直取張帆的後心!
這一擊,他含怒而出,勢要將眼前二人一同貫穿。
阿依臉色一變,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張帆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他抱著朱淋清,不退反進,猛地向旁邊踏出一步。
噗嗤——
那道白虹沒能擊中他的心臟,卻狠狠穿透了他的左邊肩胛。
玄清道長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快意。“任你邪魔復甦,終究……”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張帆的傷口裡,沒有湧出鮮血。
一簇金紅色的火焰,自傷口中噴薄而出,瞬間點燃了拂塵的塵絲。那火焰,帶著一種焚盡萬物的霸道氣息,沿著拂塵,瘋狂地向玄清道長手上蔓延!
“巫神之火!”玄清道長駭然後退,急忙鬆手。
那柄跟隨他百年的法器,在空中化作一團飛灰。
“你……你不是人……”他死死盯著張帆,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張帆緩緩轉過身,血色的瞳孔注視著玄清道長,彷彿在看一個死物。他肩胛的傷口,在巫神之火的燃燒下,迅速癒合,連一絲疤痕都未留下。
“張帆,地宮!”阿依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歸墟海眼的力量正在失控,必須立刻完成最後的儀式!”
張帆聞言,不再理會驚駭欲絕的玄清道長。他抱著朱淋清,一腳踏向崩塌的祭臺中心。
轟隆——
大地塌陷,一個幽深的入口顯露出來。張帆毫不猶豫,縱身躍入。
地宮並不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石棺。棺木上,刻滿了與張帆、朱淋清二人背上巫紋同源的古老符文。
“就是這裡。”阿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打碎它!”
張帆抬起腳,重重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