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張帆打斷了她。
他把婚書塞進她手裡:“用它護著自己。”
說完,他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那枚一直冰涼的青銅印,又看了一眼她腕上那枚發燙的玉扣,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心頭。
“把你的玉扣,給我。”朱淋清愣住了。
“快點!”張帆催促道,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蠱霧已經瀰漫了大半個洞穴,留給他們的空間越來越小。
朱淋清咬了咬牙,沒有再問,迅速從手腕上解下那枚已經燙得發紅的玉扣,拍在他手心。
玉扣落入掌心的瞬間,張帆感覺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塊烙鐵。
但詭異的是,他另一隻手裡的羅盤卻在同一時間嗡的一聲,迸發出一陣璀璨的金光。
金光瞬間將他籠罩,那股灼痛感竟被壓制了下去。
他不再猶豫,一手緊握著玉扣和羅盤,另一隻手舉著那枚青銅印,如同握著一方決生死的大印,朝著陣眼衝了過去。
“張帆!”朱淋清失聲喊道。
就在他衝出去的瞬間,她手裡的婚書也亮了起來,一道柔和的白光將她護住。
衝在最前面的張帆,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血霧正瘋狂地侵蝕著羅盤的金光。
有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死士從陰影中撲出,他們的兵器上淬著同樣的綠毒,招招致命。
張帆不懂任何招式,他只是憑藉著一股蠻橫的勁頭,用身體硬抗開一名死士的劈砍,任憑刀鋒在自己胳膊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要把路撞開。
血,濺了出來。
鮮血滴落在他掌心的玉扣上。
嗡——!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
朱淋清腕上的玉扣本就與她血脈相連,此刻又沾染了張帆的血,像是被徹底啟用的生物。
一道刺目的紅光從玉扣中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張帆手中的羅盤也爆發出奪目的金光。
一紅一金,兩道光芒在半空中交匯、盤旋、纏繞,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編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
光網急速收縮,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繭,將那幾名撲上來的死士,連同整個青銅面具陣,嚴嚴實實地扣在了裡面!
砰!
張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青銅印狠狠砸在了陣眼面具的眉心。
咔嚓——面具碎裂。
光繭之內,綠霧翻騰,被困住的死士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音很快便被濃霧吞沒。
張帆脫力地跪倒在地,用手撐著地面,大口地喘著氣。
朱淋清衝到他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張帆……”
他抬起頭,看著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那枚已經恢復正常的玉扣。
“現在,”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的‘未婚妻’。”
他沙啞的聲音在塵埃落定的洞穴裡,顯得格外刺耳。
“未婚妻?”朱淋清扶著他的手一僵,隨即收了回去。她退後半步,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眼神裡的戒備不加掩飾:“張帆,我們之間沒有‘談談’的必要。交易已經完成,你破了陣,我幫你活命。”
“交易?”張帆嗤笑一聲,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他晃了晃手裡的玉扣,那枚玉扣已經恢復了溫潤的質感,不再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