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從藏書樓開始橫推天下

第90章 軒轅寶樹

這一尊大虞術仙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人挺傻的,一套就能套出隱秘來。

也不知,怎麼練氣登頂的。

“嗯?”

“他聽見了……人間之秘?”

“怎麼可能!”

“就算是傳聞中的先天,也打不破這一層天機的矇蔽才對。”

虞樂走來,心中一驚,滿臉狐疑,看著呆立的蘇辰,懷疑他是否聽見了。

氣與血,退出交融狀態。

蘇辰佯裝疑惑。

“你怎麼光張嘴不說話。”

虞樂,啃著醬肘子,將法眼開到最大,環繞蘇辰一拳,將蘇辰裡裡外外看一遍。

這就是個氣血普通,平平無奇,還有些羸弱,微末凡人中的微末凡人。

經過法眼的探查。

虞樂放心了。

這人間,就算是其他登頂練氣仙,都逃不過他這一雙法眼的探查,除非是同為三仙的程度。

但,小小京城,一個醫館大夫,又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隱藏的可怖大佬。

不過一個凡人罷了。

看來,是他多慮了。

“好吃好喝伺候我。”

“等我仙臨。”

“許你一生榮華富貴,就算你想登仙,雖然老了點,也未必不可能。”

虞樂拍了拍蘇辰的肩膀,啃著醬肘子。

轟!屋外。

傳來爆炸聲。

虞樂,好奇伸頭去看。

“吃完,把醫館收拾乾淨。”

說完。

蘇辰就抱著手爐,懶洋洋的在躺椅上,繼續昏昏欲睡了。

對於爆炸,他不好奇。

桀帝一死。

最先亂的是皇城。

再然後。

就是整個天下了。

他所要做的,只是等,等一尊絕代雄主誕生,碾碎周梁,開闢新朝,真正的大一統王朝。

“伱不好奇嗎?”

虞樂回來了。

他換上了青絲綢緞的道袍,頭髮被一根樹枝盤起,腰間掛著他的酒葫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流道人的模樣。

“看看,怎麼樣?”

“剛從屍體上扒下來的。”

“嘖嘖。”

“皇宮,真的是亂成一團了。”

“一品修行,甚至是宗師,都有不少隕落!為了一門十絕仙術,嘖嘖……”

虞樂,嘖嘖稱奇,在蘇辰眼前轉了一圈,問蘇辰。

“怎麼樣?”

“這衣服合身吧。”

這是天師府的道袍,蘇辰一眼就認出來了。

大梁三宗也來人了。

畢竟,事關天下帝位的傳承。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一個普通大夫,螻蟻之身,隨便一個修行就能將我一腳踩死。”

“你可莫要害我,捲入分毫,我這小身板就要粉身碎骨了……”

蘇辰翻了個身,繼續昏昏欲睡。

只是。

這場大亂,是他親手掀起,這皇城還有諸位故人,他如何能夠逃得脫這因果。

夜。

皇宮混亂逐漸平息。

只是,皇城內外,暗流洶湧,仍混亂不休。

有訊息傳來了。

古宗師眾,搜尋皇宮,想得十絕仙術,兵甲如山的傳承靈機。

龍軒君,踏浪而來。

至皇城,出手十次,連敗十尊同境圓滿宗師,讓兩尊亞先天都為之側目。

豈料。

這靈機,竟主動飛到襁褓中的嬰孩身上。

古宗師們,看著帝子,紅了眼。

眼看,兩尊亞先天,就要下殺手時。

最後。

有馬車趕來,有白髮太監,撩開車簾,迎帝后,還有帝子上車,出宮而去。

一路無人敢攔,哪怕古宗師,也只得讓開了道路。

只因。

此人叫於忠。

他只是個微末的一品老太監,垂垂老矣,將死之人,不值一提,可……他背後站著一尊可怖之人。

亞先天,亦要顫抖。

“你也覺得,桀帝,不該死嗎?”

“是啊。”

“他,的確不該死。”

“可他必須死。”

蘇辰放飛信鴿,將紙條焚燒,登上了醫館樓頂,朝著遠處江河之上,早已登上槽幫大船的馬車望去。

在那裡。

於忠,亦在朝皇城張望。

龍軒君護送。

一路有亞先天尾隨。

見帝子欲走。

終於有亞先天按捺不住了。

“休走!”

司馬空怒吼。

轟!龍軒君,踏出一步,如龍奔走,江河與大地皆在顫抖,可卻不及亞先天甩手一掌。

他,被打退了!“避退三十里。”

“風雪劍仙的面子給到了。”

“現在,把帝子留下!”

兩尊亞先天,皆在怒吼,一左一右,踏浪而來。

然而。

下一瞬。

他們臉色大變。

因為,在這怒江之上,原本晴朗天色,轉瞬變得清冷起來,有風,亦有雪落。

風雪劍仙來了?

嘶!兩尊亞先天顫抖,再不敢寸動。

哪怕根本沒有見這風雪劍仙的半點身影,僅僅這個名字,這些風雪,就將他們嚇破膽了。

就這樣。

大船遠去,沒了蹤影。

古宗師眾,面面相窺,這所謂天盟群豪,沉默著,朝這風雪拱手,做鳥獸散,再不敢追擊。

槽幫大船上。

“蘇公,抱歉了,咱也想任性一次,咱活夠久了,這一枚人參王,咱不想延壽,想用在這孩子身上……”

於忠,伸手接過落雪,喃喃說著。

他白髮蒼蒼,眸子渾濁,滿身都是暮氣,但,他的心是明亮的。

桀帝,為蒼生五年。

他看在眼裡。

不知為何,蘇公固執己見,讓蒼生大亂,也要斬他。

但。

蘇公不會錯。

桀帝,也沒有錯。

既如此。

就讓這孩子接替他的父親,來終結這天下之亂吧。

“桀還未給你起名。”

“此後。”

“你叫周落雪吧。”

大船遠去。

江河上,有一人影,伸出手掌,接過落雪,感受其中韻味,嘖嘖稱奇。

“呵呵。”

“有趣。”

“這風雪劍仙好厲害。”

“就是不知。”

“與吾相比,孰強孰弱……”

在他腳下,並非踏浪而行,而是有一根蘆葦,如孤船,無風自動,徐徐前往皇城。

他不是劍仙,而是一尊劍道先天。

有先天醒來了。

皇城上空,一直在匯聚的山河氣運,並未隨著天下大亂而中斷,反而越來越快起來。

醫館裡。

蘇辰在樓頂飲茶。

焚茶煮水。

只是這一次,平添了幾分寂寥。

“這一別,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蘇辰傾倒茶水,接連三次,朝大船遠去的方向。

於忠,快死了。

他卻不肯續命。

不惜一死,也要將雲隱山的仙緣,留給桀帝的孩子,讓他記住這個特殊的孩子。

這一.夜,皇城很亂。

有權貴,收拾行囊,連夜驅趕馬車,離開了皇城這是非之地。

還有權貴,入駐皇宮,渴望的坐上了那一把龍椅,欲要一爭天下。

夜風,有些寂寥,還有些冰涼。

虞樂自從撿了一身道袍行頭後,撿上癮了,又不知去哪裡撿垃圾去了。

蘇辰出了醫館。

大街上,空蕩無人。

他與天地相融,來到了皇宮,一遍遍的重遊故地,越來越沉默。

二十七年過去。

物是人非。

皇宮,早已變了模樣,跟天武二十三年的皇宮,沒了半點聯絡。

“原來,這裡已成了一片桃樹林。”

蘇辰走過宮裡的亂葬崗,埋葬了無數太監宮女,還有流民屍體的埋骨地。

卻發現,這裡有滿地桃樹,桃花夭夭,還有鳥獸在奔走,不見當年半點血腥。

蘇辰繼續走。

藥房舊址。

現在的湖水岸邊。

蘇辰看著前方,想要回憶起,宮門一跪,與執宰一起,不懼生死,一同悲憫蒼生的小太監。

還有,那想要遊離山河,盡輸胸中意氣,斬碎天下不公的少年。

可是,怎麼也記不起他的音容面貌了。

或許。

在皇陵時,他就死了。

逃回來的只是他的貪慾。

遠處。

蘇辰在朝金鑾殿眺望。

那裡,屍山血海。

有權貴諸多,爭搶著鎮國玉璽,還有那一把龍椅,他們都是梁人。

最後,一人登頂,狂熱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他叫葉軒。

最後。

蘇辰來到了藏書樓。

藥田裡。

那一株湛藍靈種,似乎見證了這世事的變幻,萌生了枝丫,長出了嫩綠葉子。

在蘇辰來之前,已經有一人在院子裡,屹立了。

他扛著丹爐。

黑袍裹身。

藏頭露面。

一副絲毫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模樣。

“這靈樹是你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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