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湊過來,看著那玉瓶,嘖嘖稱奇:“玉帝老兒這回倒是大方!這滌塵仙露可是好東西,能淨化元神。看來天庭也是看不慣佛門這般挖牆腳的行徑,暗中給點助力啊。”
孫悟空卻眯起眼睛,冷笑一聲:“嘿嘿,怕是沒那麼簡單。玉帝老兒最是會算計,這分明是既送了人情,又想看看捲簾得了這好處,是會念天庭的好,還是依舊怨氣難平。兩頭下注,穩賺不賠哩!”
唐三藏微微一笑,將玉瓶收起:“無論天庭初衷如何,此物若真能助悟淨一二,便是善緣。我等前行吧,流沙河已在眼前。”
團隊再次啟程。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仙鶴道童離去後不久,流沙河底,迎來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一身黑袍,面容籠罩在陰影之中,氣息晦澀難明,竟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所有水妖巡邏,直接出現在了沙悟淨的洞府深處。
“何方神聖?”沙悟淨悚然一驚,降妖寶杖瞬間入手,周身妖力鼓盪。能如此輕易潛入他的洞府,來者修為絕對深不可測。
那黑袍人並未出手,只是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捲簾將軍,不必緊張。貧道此來,非為敵意,而是為你指一條明路。”
“明路?藏頭露尾之輩,也配談明路?”沙悟淨警惕不減。
黑袍人緩緩道:“佛門許你佛祖之位,是虛妄;天庭予你滌塵仙露,是施捨。他們皆視你為棋子,何曾真正在意過你的感受?你那五百年的穿胸之苦,萬箭錐心之痛,誰又曾替你分擔過分毫?”
這話如同尖針,狠狠刺入沙悟淨心中最痛之處,他眼中血色一閃,怒喝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黑袍人聲音充滿誘惑,“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真正擺脫束縛、獲得無上力量的機會。一種……連聖人都要忌憚的力量。屆時,莫說佛祖之位,便是打上凌霄寶殿,砸爛靈山雷音,亦非不可能!你可願……”
話音未落,沙悟淨猛地怒吼一聲,降妖寶杖攜帶著滔天怨氣與水浪,狠狠砸向黑袍人:“滾!我沙悟淨縱有萬般怨恨,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豈會與你這等藏匿陰溝、蠱惑人心的魔物為伍!想要利用我?找死!”
黑袍人似乎沒料到沙悟淨如此剛烈決絕,身形一晃,輕鬆避開這狂暴一擊,語氣轉冷:“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便讓你嚐嚐絕望的滋味!”
他袖袍一抖,一股漆黑如墨、冰冷邪異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竟化作無數扭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向沙悟淨纏繞而去!這股力量極其詭異,竟能引動沙悟淨體內深埋的怨氣與魔性,使之沸騰反噬!
沙悟淨頓時感到元神刺痛,眼前幻象叢生,彷彿又回到了每日飛劍穿胸的痛苦時刻,無盡的怨憤與殺戮慾望幾乎要淹沒他的神智!
“吼!”他發出痛苦而不甘的咆哮,拼命抵抗著那邪異力量的侵蝕,金身再次出現裂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