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氣數未盡,時機未到,陛下也未曾對不起我,我回錦州他給我升官。這些年遼餉也一直在漲,我若是放棄錦州投降,會被全天下戳脊梁骨。”
“大帥,你難道真以為朱由檢是真心的?他不過是穩著你。
只有皇上,皇上才是真心對你,大清求賢若渴,大清兵強馬壯,大清官員廉潔,只有在大清,才能有一番作為!”
祖大壽站起身,急躁的走了兩部。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說了。
時候未到,時候未到!我現在已經讓錦衣衛守著糧倉,他們很快就會將這邊糧食不足的訊息,透過各種方法傳到松山杏山,你讓城外的人不要阻攔。”
“大帥,你這麼做有何意義?”
“只有讓那邊知道我們糧草不足,才會盡力來援救,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大明最後一點家底耗盡。
到時候,錦州支撐不住,孤立無援,易子而食,我為了城中百姓和軍士,不得不接受大清的幫助。”
祖大壽緩緩的說出他自己的計劃,讓一直鼓動祖大壽馬上投降的哈爾徹底明白過來。
這個局,果然很大。
“我說了,城中現在需要的一股堅守一心的氣勢,是讓京師必須來救的氣勢,你若是再散佈動搖軍心的言論,我必讓你人頭落地。”
“大帥放心吧,我今天出去,就是大明最忠烈的部將,誓與皇上死戰到底!
只是大帥,若是明軍龜縮不來,一個月後城中糧食斷絕怎麼辦?到時候您只能投降,明軍也不會過來。”
“誰說我只有一個月糧食的?皇上派兵圍著錦州,建立糧倉在外城,被我攻下不是很正常?
這城裡軍馬不也能吃?堅持幾個月不成問題。”
哈爾看向祖大壽,明白了。
“忠於大明的,心向大明的,就要為大明流乾最後一滴血,只有這樣,我投降才是名正言順。
而且這兩年持續災難,關內必定已經缺糧,我料定,關內肯定會催促洪承疇儘快決戰。
城內也必須餓一餓,才能讓他們接受現實。”
祖大壽看著哈爾,想著錦衣衛沒影的糧草,漸漸堅定了心態。
為什麼錦州一年前曾說有兩年的糧食,到這會就只有一個月了,為什麼錦州只有一月的糧餉,卻能堅持一年?他祖大壽是有天助嗎?哈爾興高采烈的離開,在他看來,他已經可以準備明目張膽的重新做旗人了,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與錦州相隔上千裡的地方,京師新軍軍營正在迎接第六批,也是最後一批三千人入營。
最後入營的,是京營神樞營的三千軍士。
黃得功領著神樞營的騎兵,從衛所繞著外城,趕到離營地範圍還有兩裡地的距離,就看到了一片的鋼管加鋼絲的圍欄,連綿十多里。
一隊隊的錦衣衛,騎馬圍著圍欄區進行巡邏。
黃得功一行人提前打好了令旗,巡邏的錦衣衛並沒有阻攔他們,只是領頭的小旗和黃得功對了訊號。
“老大,這安定門外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一片鐵圍欄了?”
“對啊,總兵,我上月路過這片的時候,還是一片荒地。”
“都老實聽話就是。”
黃得功領著人,在帶路錦衣衛的招呼下,來到營門口,一群人在門口等著開門,同時好奇的看著一塊高過圍欄的黑色大方塊。
“那東西是什麼啊?為什麼要把個大黑鏡子放那麼高?那中間是琉璃吧?”
“嚯!亮了亮了,誒,怎麼會動啊,還有字。這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字怎麼這麼彆扭?”
“那個大盒子裡的人怎麼會動?那些人的眼神…好冷冽。”
“總兵,我相信了,從這裡我就相信你說的,這新軍果然是讓人心驚!有此神術。”
“好可怕,這不會是有人被關在裡面吧?那麼多人,這是邪術啊!”
“這些人絕對是亡靈!他們的眼神好可怕。”
營區大門內,被軍士們注意到的螢幕被點開,上面正在播放著開國前幾年的閱兵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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