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所謂的脾氣爆的趙家老二就是一個耍嘴皮子的傢伙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再次打照面的這一刻,看到對方彷彿要殺人的眼神,他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恐懼。
“孫鐵柱,我草你大爺的,敢打我大姐?”
“當我趙家沒人撐腰是吧,今天老子不弄死你,我跟你一個姓!”
趙老二抓起挑布的扁擔,咆哮著就衝了過來。
原本正打老婆孩子起勁兒的孫鐵柱見到這一幕,頓時眼皮抽動。
尤其是見到老二跟個人型野獸一樣衝過來要殺人的樣子,孫鐵柱立馬嚇得瞬間拔腿就往屋裡跑,然後把門關得死死的。
“孫鐵柱你踏馬的,有種別跑,今天老子讓你知道打我趙家人的下場!”
趙建軍沒打到人,脾氣更暴躁,眼神更憤怒了。
老三趙建華也是快步走到了自家大姐身邊,伸手拉起她。
結果沒想到輕輕一拉,對方就被拽起來了。
體重輕到讓人有一種他在拉小孩兒的錯覺。
大姐這哪是瘦的皮包骨頭這麼簡單啊!怕是連骨頭都快成空心兒的了。
趙建華一個大男人立馬眼眶紅了,這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大姐啊,居然在孫家受了這樣的罪。
“大姐,這樣的狀況持續多長時間了,你怎麼這麼多年都不回家報信啊?”
趙建華聲音哽咽,忍不住擦了擦溼潤的眼睛。
“咱們趙家雖然不算什麼有錢的人家,但也肯定不會看著家裡人被打不管不顧。”
儘管他們的老爹是最近才有了變化的,但愛面子的情況從未發生改變。
但凡大姐跑回孃家說她捱了打,婆家還罵老爹是個老不死的狗東西,老爹肯定得帶著他們打上門兒來。
不為了閨女的幸福,就為了他的面子也會幫著出這口氣。
趙春花先是把地上的女兒抱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土,才抬起胳膊用身上那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帶補丁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她彎起嘴角,強行擠出一抹微笑,風輕雲淡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覺。
“三弟,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我一個外嫁女,幫不上你們的忙,更不能回去給你們添亂。”
她是家裡年紀最大的女兒,當初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不容易,自家老爹是個什麼脾氣性格的人她太清楚了。
要是真的回孃家求助了,出錢出力的不會是老爹那個守財奴,也不會是老么那個金貴的大學生。最後苦的肯定還是她這幾個弟弟,她怎麼忍心?
趙建華只覺得喉頭有些堵,見二哥拿著扁擔瘋狂砸大姐夫所在房間的門,這麼久了人家也不出來,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會出來了。
總不能真的用扁擔把人家的門給砸開吧?
真砸開了他們打大姐夫一頓出口氣拍拍屁股走了,承擔大姐夫怒火的人依然是大姐。
修門的錢和上山砍木頭帶回來刨制的活兒還是一樣不少的都要落在大姐一個人身上。
看著這破敗的院子和低矮的茅草屋,以及大姐懷裡的小丫頭,趙建華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與其讓大姐和孩子們留在孫家遭遇更大的苦難,還不如帶著她們離開這裡。
這日子以後不過了,誰踏馬愛過誰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