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他們打砸的東西里有什麼,敢動軍區要的物資,誰先死還說不準呢。
就是不知道軍區的人啥時候能過來撐腰,自己能不能撐到他們來。
說曹操,曹操到。
軍區的人還真是不禁唸叨。
一陣大卡車碾過地面的震動感傳來,發動機獨有的嗡鳴聲越來越近。
趙有財的眼睛都亮了。
來了,終於來了。
再不來別說黃花菜涼了,做黃花菜的人都涼了。
革委會帶頭的人在見到穿軍裝的人走進院子裡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
直到菸頭燃得過長,沒有撣掉的菸灰突然落下燙到下巴,這才回過神。
連忙把還剩下一小截的菸頭丟了,揚起燦爛的笑臉湊了上去。
“軍人同志你們好啊,來這兒是有啥事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來給趙有財送先進個人榮譽和獎金,順便帶走一大包泡麵的軍人。
這會兒看到十分狼藉的小院,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明明昨天離開的時候,這小院還好好的。怎麼就一夜沒見,這家裡就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了?
再一看趙家眾人那副敢怒不敢言,十分憋屈的樣子,軍人同志立刻就心中有數了。
這男人賊眉鼠眼的,眼神還亂飛。莫名其妙的就來套近乎,絕對是鬧事的。
軍人同志重重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理會他。而是頂著一副比他還燦爛的笑容,直奔趙有財的方向。
“趙同志,我來晚了,你們受委屈了。”
鬧事的人群瞬間心裡都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手裡的大木棒子都有些拿不穩了。
趙有財見撐腰的可算來了,不告狀都對不起自己家這些損失。
只是說話都講究方式方法,語言的藝術是門很深的學問,用好了完全可以成為殺人不見血的刀。
趙有財完全不提自己家受到的驚嚇和被打砸的損失,而是一臉難過地看著堆在一起的泡麵,長長嘆息一聲,還不忘沉重地搖了搖頭。
“可惜了,給軍人同志們準備的泡麵全都被打碎了。”
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帶頭打砸的男人,這會兒都快被嚇暈了。心裡也是有些恨趙有財這個糟老頭子了。
背後有軍方給撐腰這事兒咋不早點說?要是他知道趙有財有這麼大一個靠山,哪裡還敢這麼放肆?
又磨了磨後槽牙,把特意到縣裡告狀的毛頭小子也給恨上了。
後悔昨天沒問問來告狀的小子叫什麼名字,不過那小子應該也是趙家溝附近的人。
看那沒經過風吹日曬的臉也知道日子過得不錯,極有可能是鎮上的。
回頭就找幾個在鎮裡的兄弟幫忙打聽打聽,要是真的找到那臭小子,非得教訓一番好好出口惡氣。
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給翻過去,說啥也不能折在這小院子裡。
“嗯?您是趙同志?我們要找的是錢同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錯了人家。”
這藉口找的也真夠生硬的,跑到趙家溝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錢姓人家,咋尋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