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財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向門口的時候都想大聲問問了。
這女的是修煉過獅吼功嗎?長得矮矮小小的,怎麼嗓門兒比賣豆腐的都亮。
“娘,你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兒啊?趕緊跟我回家!”
嗓門兒很大的姑娘紅著臉走進院子裡,忙伸手把老太太拉起來,還不忘了對著趙家眾人鞠躬道歉。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娘這個人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兒,脾氣還爆。沒完全瞭解內情就過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紅臉姑娘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腦袋,言辭懇切地希望趙家人不要計較。
而門口杵著的另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鬧事老太太嘴裡那個大半夜看她閨女拉屎的變態大學生趙建飛。
老太太火氣蹭蹭上竄,一把拍開了自家閨女的手。
“老孃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被野男人看到白花花的屁股,連個公道都不敢討。這臭流氓心裡更得意了,下次就得大半夜跑你屋子裡佔你便宜,你要做未婚先孕被人戳脊梁骨罵的賤女人嗎?”
老太太話太長,一口氣差點兒又沒倒上來,那粗氣喘的像忙著叫喚的驢一樣。
趙建飛氣得雙拳緊握。
這老太太說話真難聽,他可是名牌大學生,不同型別的大姑娘比她這個老太太見得都多。
她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閨女有哪裡能吸引他的注意?
要不是他昨天在鎮上晃悠,打算找找自家爹在哪個領導家喝酒吃飯,至於抄近路發現大半夜在大野地裡拉屎的人嗎?
說起來他也是真無辜,根本就沒看到這個女人的屁股就算了,還被女人的大嗓門兒差點嚇丟了魂。
他還沒開口找她們要精神損失費呢,她們反倒是倒打一耙先訛上了。
“老太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只是碰巧趕路經過,你閨女大半夜的不在家裡茅廁拉屎,特意跑到野外等著蹲野男人嗎?”
趙建飛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方向找對了,聲音又大了些。
“要我說指不定是你家閨女和哪個野男人大晚上的幽會,沒等到那個野男人,反而先碰到我了被嚇了一跳,慌亂之下才開始攀扯我。”
老太太氣得臉都從豬肝色脹成了紫茄子,伸出去的手臂像冬天的老樹叉子一樣,看著就脆弱易折。
“挺大個小夥子還要不要臉!這麼罵一個黃花大閨女!”
熟悉的拍大腿狂嚎的情形再現,好不容易被拉起來的老太太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那眼淚珠子噼裡啪啦串成線一樣往下掉。
趙有財家的小院兒再一次成了整個趙家溝的焦點,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家溝新開設了一個旅遊景點呢。
趙有財揉了揉眉心,他就不明白了,別人家裡咋沒有這麼多糟心事兒呢?
見幾個孩子都杵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趙有財只能揹著手無奈地走到了他們面前站定,心裡止不住嘆息。
唉,還是太年輕了。沒見過世面就是不行,這麼點兒小事也能麻爪,還是得練。
趙有財直接看向了不知道啥時候竄到自己家門口的大隊長,嘴巴一動,只吐出四個字。
“報公安吧。”
忙著大哭特哭的老太太嗝兒了一聲,突然頓住,渾濁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趙有財看她這樣子就知道,這老太太肯定是知道點兒啥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