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擔憂地皺起眉頭:“還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訊息嗎?”
年輕助理想了想,又看向坐在旁邊的勞局,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才彙報:“cia某個代理人在暗網下了通牒,懸賞100w美金,要知道‘老頭’的國籍、身份等資訊。”
雷振聞言攥緊拳頭,盯著螢幕上不時閃現的弱小火光:“他距離美墨邊境線還有多遠?”
沒有人回答。
雷振疑惑地轉過頭,卻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大廳裡的每一個人,從最高指揮官勞局,到最年輕的分析員,都沉默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他們的目光,一部分停留在主螢幕那片浴血的叢林,而另一部分,則死死盯著旁邊一塊小小的副屏。
那塊副屏上,沒有戰術地圖,沒有資料分析,只有國內社交媒體的滾動頁面。
那張刺眼的黑白遺照,那些惡毒的詛咒,那些誅心的狂歡,正無聲地重新整理著。
整個指揮大廳,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寂靜中。
他們在這裡,動用國家最高階別的資源,緊張地注視著一個正在和敵人征戰的同胞。
而同胞身後的國土之內,無數人卻在用最骯髒的語言,對他進行著一場不見血的、卻同樣致命的……輿論圍剿。
雷振的問題,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因為在這一刻,距離已經失去了意義。
美墨邊境線對腹背受敵的‘老頭’來說,已經轉變為‘迴歸’。
而國土,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雷振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年輕的姑娘會撞到保溫杯,還紅著眼睛收拾了。
…………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輝騰厚重的車門被重重甩上。
錢途下了車,那張平日裡溫文爾雅臉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沉靜。
他抬手,用一種刻板的動作扶正領帶,像在校準武器。然後,他拿出私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影片,還順手點開了錄影功能。
電話接通,他邁開長腿,徑直走向訴訟中心的大門。
門外,中心主任、紅圈大佬、醜驢法務總監三人正相談甚歡,輕鬆地道別。
下一秒,錢途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錢律,怎麼回來了,難道是想通了?”醜驢法務總監似笑非笑地問道。
錢途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臉上緩緩移動,像是在審視什麼骯髒的物件。
“我一直以為,”他開口,語氣平靜,“能坐到三位這個位置上,至少都該明白一個道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所不為。”
他向前走了一步,讓三人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法律的漏洞,商業的手段,這些擺在檯面上的東西,我們奉陪。但躲在螢幕後面,僱水軍,扒人隱私,p逝者的遺像……你們不覺得,為了贏,把自己活成了陰溝裡的蛆,有點掉價嗎?”
他停在醜驢法務總監面前,眼神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出了那個最誅心的問題:
“告訴我,你們做人的下限,到底在哪裡?還是說……根本就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