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柔捂住溫言耳朵,安撫著他的情緒。
抬起頭,已經是滿眼淚水,“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今天已經受到了驚嚇,你們還要言語攻擊他,你們的良心呢?”
議論聲停止了。
孫玲瓏扯了扯嘴角,“做了還不讓說了?這小鬼五歲就撒謊,不會是跟大人學的吧?”
眾人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溫若承和季溫柔。
溫若承捏緊拳頭,眾人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劍,將他陰暗的心切割成一閃一閃的。
季溫柔何嘗不是這種感覺。
她只感覺長久以來的假面突然被人脫下,任由外人肆意打量,譴責。
她抱著溫言的手稍微用力,溫言忍不住發出聲音。
但溫言沒有掙扎,目光復雜,輕輕伏在季溫柔懷裡,給她安慰。
懷中溫暖的身體讓季溫柔回過神來,手指頭不自覺捲曲。
“行了,我也不會為難一個五歲孩子,現在讓我們迴歸正題。”
孫玲瓏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所以為什麼溫言會到孫家來呢?”
“是因為他想要報復!想要趁著沒人欺負我家晚晚。”
溫言臉都白了。
自己的壞心思被明明白白地在眾人面前揭露。
繞是他再人小鬼大,也終究沒有面對過這種場景。
他臉上是沒有掩飾地慌亂。
眾人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因為晚晚之前受委屈的事情,我忍痛給她買了三顆什錦糖。”
“什錦糖?這麼好的東西,便宜孫晚晚那個丫頭片子了!”
劉嬸低頭咒罵,這糖給自家鐵蛋多好。
鐵蛋可是個男娃,以後會有出息的,女孩子終究不是自己家的人。
這孫大偉家的人果然腦子都有問題。
孫玲瓏警告地瞪了一眼劉嬸。
算了,大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先把這兩個仇人解決了再說。
“溫言今天來我家,便看到晚晚在吃糖,逼著晚晚把糖給他。”
“現在的生活條件大家都知道,怎麼可能給陌生人糖果?”
“晚晚不願意,結果溫言就惱羞成怒打晚晚,我二嫂聽到晚晚哭聲出來阻止,這小崽子竟然將我二嫂推倒!”
眾人滿臉驚恐。
推了孫家老二媳婦兒?
這孫家老二媳婦兒不是好不容易懷了孕嗎?聽說身子不好,有滑胎跡象,所以都直接請假不上工了。
這溫知青的弟弟可真是不知道輕重。
這一推孩子估計就沒了!
林曉急了,“玲瓏,二嫂沒事吧?”
“危機關頭,是晚晚不顧自己危險趴在了二嫂身下。”
孫玲瓏說著都紅了眼。
她一直都未曾在外人面前哭過,這一下子情緒發洩,眾人只覺得心疼。
當真是急壞了。
也不怪孫玲瓏打人了,要是他們的話估計不把這小兔崽子打死半條命都消不了氣。
見眾人已經理解自己,孫玲瓏繼續火上澆油,“你們不知道,我進門看著二嫂倒下那一刻,還有什麼理智,只想打死那個小崽子。”
“晚晚那麼瘦小的一個人,被二嫂重重的一壓,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我二嫂更是眼淚到現在都沒停下。”
房間裡的宋琳琳和孫晚晚對視一眼。
一個手忙腳亂地爬上床,裝作虛弱的樣子。
一個則趕緊用力揉了揉眼睛,整出雙眼通紅的模樣。
“所以,溫知青,季知青,你們怎麼還敢過來質問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