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青,鐵蛋還是一個小孩,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對他造成的傷害?”
“溫言與鐵蛋原本只是小孩子打鬧,你出手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大隊長,你這是包庇!”
溫若承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寄人籬下的憋屈。
“不就是因為我們是下鄉知青,在這裡無依無靠,你們就合夥欺負我們嗎?”
季溫柔紅著眼睛譴責,句句帶淚。
“言言還這麼小,人生地不熟,他就該被欺負嗎?”
“大隊長,你說若承哥不該打人,可是那個時候言言被按在地上打,我們的理智早就拋之腦後,無法控制。”
孫大偉沉默了片刻,表現出些許被說服的姿態。
劉嬸見狀,立馬撲倒在地,呼天搶地,“哎喲,我對不起我死去的丈夫,我沒保護好我們孫家唯一的血脈。”
“老孫啊,讓我跟你一起去吧,這村子裡的人都欺負我啊。”
“鐵蛋,你跟我一起走吧,奶奶走之後也沒人護著你,還不是任由這吃人的知青們打罵!你的命苦啊,從小爹不疼你愛不愛的,奶奶辛辛苦苦把你撫養長大,奶奶現在也護不住你了。”
孫大偉臉都黑了。
“大隊長,你以前可是說過為我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在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孫大偉現在是被架在貨架上烤,左右為難。
“溫知青,作為桃花村的大隊長,我公平地說一句,首先你打人確實不對。”
溫若承還想說話,被孫大偉打斷,“其次,劉嬸子,你索要十元賠償也太不合理了。”
“我們都瞭解現在的行情,去醫院看病最多三四塊錢。”
季溫柔這次也沒有出聲。
她很明白賠償是免不了的,他們出手了就已經落了下風。
她走到溫若承旁邊,拉住溫若承的衣袖,眼神制止了溫若承還想反駁的話。
她貼在溫若承耳邊輕聲開口:“若承哥,強龍拗不過地頭蛇,我們還要在桃花村裡待下去的話,就不能太強勢。”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有道理,但我們只能忍。”
“我相信若承哥以後會幫我們討回公道的。”
溫若承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死死盯著劉嬸和鐵蛋,連帶著一旁的孫大偉也被他記恨上了。
“行,我們賠!”
溫若承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
孫大偉連忙扶起地上的劉嬸,“劉嬸子,快起來,溫知青說賠償你們八元。”
“什麼八元?”
季溫柔傻眼了,不是最多三四元嗎?
劉嬸臉上的驚喜溢於言表。
她原以為大隊長只會為自己要個三四元,她都準備好講價到五元了。
結果還能有八元!
“大隊長,你什麼意思?”
溫若承緊咬著牙齦,怒火快要奪走他的理智了。
“溫知青,你先彆著急,這是我綜合考慮過後的。”
“我看鐵蛋這孩子有些無精打采的,眼神都比平時暗淡了許多,畏手畏腳,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隨著孫大偉的話語,眾人目光落在了鐵蛋身上。
這一瞧,還真是這樣。
他們印象中的鐵蛋可是個混小子,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哪像現在安靜。
眾人更覺得心疼了。
孫大偉很滿意眾人的反應,他收斂起表情。
“我前段時間去公社學習過,這種表現行為叫做恐懼綜合症,是一種心理疾病。”
“溫知青,心理疾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這錢你必須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