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女人面目猙獰,一雙吊角眼裡全是怨念與惡毒,長相就透出自私刻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但卻是個好棋子。
孫玲瓏可不慣著這種人。
她轉身看著張嬸,動作很是誇張。
“張嬸,我給你講,有些人自以為是,連別人有病沒病都摸得門兒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衛生所裡的醫生呢。”
“你!”
“哎喲,劉嬸,你怎麼了?”孫玲瓏裝作關心的樣子,“我這在跟張嬸聊天呢,你生什麼氣呀。”
“張嬸,我繼續跟你說,這人可奇葩了。總是熱心於揭短,我覺得有可能是怕村裡人閒著沒事幹,特意提供談資。”
“不過,我覺得這種人就是閒的,人家日子過得怎麼樣,總輪不到她來指點江山。真要這麼愛主持公道,不如先把自己家門口的破事兒掃乾淨,別整天盯著別人家嚼舌根,你說是吧,張嬸?”
張嬸笑笑不說話。
劉嬸已經氣得大喘氣,“你個小賤人說誰呢?”
孫玲瓏瞪著一雙大眼睛,滿眼無辜,“劉嬸,你這是怎麼了?我這也沒說你,你怎麼還對號入座上了?”
“你這個賤皮子,死丫頭,嘴巴這麼毒,怎麼不去死?”
“劉嬸,我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你放心,你死了我都還能活幾十年。”
劉嬸渾身顫抖,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
季溫柔不贊同地看著孫玲瓏,“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劉嬸畢竟是長輩,你怎麼可以詛咒她死?”
“不是,你怎麼張嘴就來啊?”孫玲瓏不樂意了,“我可沒有詛咒,你這是封建迷信!”
“我不過是說事實,劉嬸都五十多歲了,我才是個二十歲小姑娘,不是比劉嬸活的久嗎?”
“你……”
聽到孫玲瓏的話,季溫柔急了,封建迷信這可沾不得,現在正是嚴打的時候。
她心裡有些後怕,不敢再與孫玲瓏爭執,委委屈屈地低頭,引人憐惜。
溫若承有些心疼,但他腿快廢了,根本無暇顧及這出鬧劇。
牛車上安靜下來,眾人沒了之前熱鬧的氛圍,彷彿聽得見季溫柔輕聲的抽噎。
終於牛車到了鎮上。
劉嬸和季溫柔坐在牛車最裡面,看著其他人陸陸續續下去,季溫柔也站起身準備跟著下車。
此時的溫若承身子晃了晃,差點站不穩,季溫柔趕緊扶住,很是心疼。
“若承哥,你沒事吧?”
劉嬸也跟著站起來,“小夥子第一次坐牛車吧,腳抽筋了,休息會兒就好了。”
三人走到了牛車邊緣,剛好路過孫玲瓏。
此時張嬸也站起來準備背上揹簍。
孫玲瓏趕緊起身,“張嬸,我幫你提起來。”
揹簍本來就佔位置,等張嬸背起來之後牛車空間又小了一些。
“張嬸,這是你掉的水果糖嗎?”
聞言,張嬸轉身看了一眼,沒注意揹簍直接撞上準備下車的劉嬸。
劉嬸一個沒踩穩,身子往前傾,連帶著前面的溫若承和季溫柔摔下了牛車。
三人摔了個人仰馬翻。
孫玲瓏暗地裡勾起了嘴角。
“哎喲,對不起,你們沒事吧,我沒注意你們還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