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陳熙剛起身要走，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他扭頭一看，汪顯齊正咧著嘴衝他笑。
“咋啦？笑得這麼賊兮兮的。”陳熙隨口調侃。
“走走走，抽根菸去。”汪顯齊掏出一盒煊赫門。
兩人蹓躂到公司辦公樓旁的便利店附近。
汪顯齊點上煙，吸了一口，狀似隨意地開口：“哎，身上有錢沒？借點應個急。”
“有啊！”陳熙很乾脆地從錢包裡抽出五十塊錢遞過去。
“就這點兒哪夠啊！”汪顯齊沒接。
“你自己問的身上可有錢，現在誰錢包裡還放現金，都用電子支付了。”陳熙吐出一口菸圈。
“嘖，我意思是……多借點，五十萬。”汪顯齊湊近了些。
“我去！”
陳熙差點被煙嗆著。
“上次那十萬還沒還我呢！這又獅子大開口要五十萬？你當我是印鈔機？”
“唉，女朋友太能花了嘛……”汪顯齊眼神飄忽。
“得了吧，是不是又砸遊戲裡了？”他太瞭解汪顯齊了，前世這傢伙玩個傳奇私服都能充十幾萬，花錢大手大腳，偏偏收入根本撐不起這消費。
“是……玩遊戲充了點……”汪顯齊聲音小了下去。
“就你現在這情況還敢充五十萬？玩的什麼遊戲那麼燒錢？”陳熙追問。
“哎，就……夢幻西遊……”汪顯齊含糊道。
“那遊戲不是有藏寶閣麼，把號賣了還能回點本。”陳熙給他指了條明路。
“賣了！賣了號還差五十萬呢！”汪顯齊急了。
“哈，我看你玩的就不是夢幻西遊，不說實話還想借錢？”他彈了彈菸灰。
汪顯齊眼看瞞不過，破罐子破摔：“哎呀，就……就玩了手遊，那哥……德州撲克。跟我在新加婆娛樂場玩的差不多……本來贏了不少，結果那黑平臺把我錢吞了。我又找了個靠譜的平臺，結果……戰術失誤……全輸光了……我還欠了網貸！兄弟，你就借我點，先把網貸窟窿填上……”
陳熙的心沉了下去。
前世記憶翻湧，汪顯齊找他借過好幾次錢，後來他不再借，這傢伙居然去找晨彩月借，這可把他氣得夠嗆。
以前借的那些錢，十有八九都餵了網賭這個無底洞。
最後這傢伙連房子都賣了，還欠著近千萬的債。
“你借這五十萬，轉頭又拿去賭，對吧？不借！”陳熙斬釘截鐵。
“怎麼會呢……”汪顯齊還想辯解，嬉皮笑臉地又遞上一根菸。
陳熙沒接，直接擺手，轉身就要走。
他知道賭博的魔性。
作為前世沉淪過的賭徒，他明白，一個賭徒如果長時間搞不到錢，並且能找到其他興趣替代賭博，或許還有救。
但這因人而異，賭性深重的人，賭久了就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了。
“說了不借！”陳熙頭也不回地又扔下一句。
“操！有沒有搞錯！”汪顯齊瞬間變臉，氣急敗壞地衝著陳熙的背影吼，“就找你借點小錢週轉下，至於這麼摳門嗎？網上說得真對，人一落魄沒錢，連TM兄弟都靠不住！”
“嗯，隨你怎麼想吧。我是為你好。”陳熙嘆了口氣，腳步沒停，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什麼狗屁兄弟，一提錢就不是兄弟了！”
身後，汪顯齊的罵罵咧咧聲還在持續，但陳熙已經聽不清了。
哎，還和前世一樣。
他心中嘆了口氣。
半小時後，天呀總部。
“你可算來了，我們網站這幾天流量斷崖式下跌，愁死我了！”邢天焦急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現在已經是冬天了，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瞧把你急的。”陳熙沒急著問細節，自顧自點了根菸。
邢天指著螢幕：“能不急嗎？論壇、遊戲、小說、直播……所有核心頻道的人氣都在暴跌！”
“你是不是之前找人刷資料了？”陳熙吸了口煙，慢悠悠地問。
“肯定刷了啊！現在哪家平臺不刷？阿里、企鵝、慢手、各大網文站、直播平臺……不都是花錢請人捧場造勢？”邢天一臉理所當然
“嗯，玩法都透明瞭。平臺需要幾個頭部撐門面，吸引真使用者進來。所以花錢找工作室給這些人刷好評、刷點選量、刷人氣……說白了，就是造神。”陳熙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麼個套路。”邢天深以為然。
“那你去看看，其他幾家大平臺的流量是不是也掉了？”陳熙提示道。
邢天飛快地操作滑鼠，片刻後驚訝道：“咦？還真是都跌了。”
“這不就結了，說明給你們造神的工作室，讓人給端了唄。不過這種玩意兒，野火燒不盡，過陣子新工作室又冒出來了。”熙無所謂地吐出一口菸圈。
“呼……那我就放心了。”邢天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平臺想長久，靠的是公平和真實，別老想著用假資料忽悠新人入坑。否則口碑砸了，使用者遲早跑光。造神可以搞，但得適度，平臺也得挑真正有潛力、有實力的捧。那些靠刷的主播，時間一長，使用者又不是傻子，水平高低自然見分曉。”陳熙語氣嚴肅了些。
“對了，智界遊戲的盈利開始起來了，你看是不是該給你那位投資人分紅了？”邢天想起另一件事。
“哈！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這位商業奇才了。”想到徐芸那對商業一竅不通的樣子，陳熙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拿起手機給徐芸打了個電話：“親愛的智界投資人，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這次的分紅比上次多了一丟丟。”
“哦？多了多少。”電話那邊傳來徐芸慵懶的聲音。
這女人一看就還在床上睡大覺。
“比上次多了十多萬吧。”
“切，我就知道。”
“之前你不是問我有什麼好的賺錢專案能帶帶你麼，面前就有幾個，想不想聽聽？”陳熙開始了誘導。
“說來聽聽吧~”徐芸打了個哈欠。
“那就是投資泡菜國的專案，擺在眼前的有DexterStudios、SoulBrain、電競產業鏈、地緣套利……”陳熙一連說了好幾個未來能賺錢的專案，這裡面不少都是暴利行業。
像DexterStudios是一家泡菜國的特效公司，最近的股價一直處於低迷狀態。按照現在的市值來計算，大概拿個三千萬美元就能收購30%的股份。
這家公司在未來透過與華國電影《功夫熊貓》續集、《流浪地球》等合作直接讓股價漲了400%。
SoulBrain是三星高純化學品供應商，未來島國會實施光刻膠出口限制，泡菜國政府將啟動材料國產化補貼。現在這家公司的經營狀況不是很好，花個兩千萬美元就能參股，到時候推動其在華國設廠，以後就能……
等他把話說完後，徐芸伸了懶腰：“沒興趣，我感覺你說的這些都不賺錢。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合作伙伴了。”
嗯？
這娘們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不都是求著我的麼。
靠譜的合作伙伴？
陳熙一臉懵，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道：“你可別被外面的人給騙了，說說看你投資的是什麼生意，我好幫你參考參考。”
“文化旅遊唄！就是打著輸出華國文化的旗號去國外開酒店、高階會所賺錢。”徐芸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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