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時候,兩人的表現,已足夠對所有目擊者形成震懾。
可此刻,看著歸來的二人,所有目擊者都平靜異常,心中沒有明顯的波瀾。
羽侯也就罷了。
聖山大祭司不僅表現驚人,還是新冒出來的陌生人——城牆上居高臨下看見他出現的這一群人,對他的出現沒有任何預料,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但只從身法速度來說,其表現比羽侯還略勝一籌。
若是換個時間地點,這已足夠在這些目擊者心中掀起波瀾。
可現在,一個個卻都是“心如止水”。
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聖山大祭司與羽侯先後度過蒼嵐河,很快便來到了耿煊面前。
都在耿煊不遠處站定的二人,看向他的神色,都是複雜異常。
相較於外在的表現,情緒上波瀾,還更加劇烈。
而這已經是行了一路之後,兩人的緒多有平復的結果。
聖山大祭司澀聲道:
“你這是……天行術?”
耿煊聞言,驚訝道:“天行術?你見過?”
聖山大祭司搖頭,道:
“沒見過,不過,‘元帝三問’我還是聽說過的。”
耿煊輕輕點頭。
所謂的“元帝三問”,便是“地行之問”、“水行之問”、以及“天行之問”。
而前兩問早在元帝時期,便都有了答案。
這“答案”便是“地行術”以及“水行術”這兩門秘術。
按照這個規律,“天行之問”應該也能生出一個“天行術”才對。
耿煊的念念不忘,甚至於“耿耿於懷”,最初的“初心”,同樣也是源自於此。
試問,凡是聽聞過“元帝三問”的修煉者,誰能抵擋住解開“天行之問”的誘惑呢?
是以,親眼目睹耿煊飛了二十多里的聖山大祭司,在重逢後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面對他的詢問,耿煊卻是笑而不語,沒有給出正面的回應。
而是看向聖山大祭司身旁,一言不發的羽侯,問道:
“我也就這點淺薄的手段……卻不知有沒有折服你的資格?”
聽了他這故作姿態的詢問,自認為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羽侯,眼皮像是完全失控般,狂跳不止。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道:
“服了。”
在話出口的前一刻,他其實還想頂一句嘴的。
畢竟,若面前這個“十九歲青年”果真掌握了真正的“天行術”,也不需要特意去到二十多里外的高峰之上,直接原地就能撲騰起來。
不過,這些情緒,在話出口的那一刻,便自動散了個乾乾淨淨。
只給了個簡單而明確的回應。
耿煊看著嘴上說“服了”,雙腳卻死死釘在原地,沒有更多行動的羽侯,歪了歪腦袋,疑惑道:
“那你還在等什麼?”
他這話一出,羽侯雙頰,隱隱現出咬肌紋理。
不過很快,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很光棍的單膝跪地,面朝耿煊,沉聲道:“軍主!”
原本還故作疑惑的耿煊,當即笑得陽光燦爛,宛如一朵綻開的花兒。
在他的視野中,就在羽侯下拜的瞬間,便已完成了從“外人”到“自己人”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