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砌巨石上的班駁痕跡,石縫之中稀疏的雜草,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平平無奇,與周圍的環境幾乎完全融為一體。
唯耿煊能見的波紋,將其從周圍環境中脫穎而出。
“這荒廢多少年了?”
耿煊一邊打量著這座大名鼎鼎的“玄州社壇”,一邊略帶感慨的詢問道。
張少和想了想,道:
“具體荒廢了多少年我卻是記不清了,但最近兩三百年卻都無人問津了。”
玄州社壇,傳說中的九州社壇之一。
真的映入眼簾,卻是這麼的平平無奇。
按照耿煊瞭解的脈絡淵源,其最古老的源頭,能夠追溯到兩三千年前,傳說中的五帝時期。
黑帝設九州社壇。
彼時的九州還是“古九州”,也就是當今整個元州之境。
待到大稷初立,經過漫長的開拓,天下的範圍相較於五帝時期,已經擴大了許多倍。
為了將天下納入九州體系之內,“古九州”演變成了當下的“今九州”。
為了穩定人心,也是為了確認法統,最重要的舉措便是將位於“古九州”轄境內的“九州社壇”,原封不動的遷至相對應的新九州轄境之內。
彼時,如眼前這座“玄州社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對於錨定玄州人心,有著不可取代的價值。
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
不過,隨著世代繁衍,玄州人心逐漸穩定,一點點將“新地”變為“故土”,人心不再需要這樣的方式進行撫慰,這種祭祀也就越發流於形式。
這是此前耿煊就瞭解的情況。
這座社壇最近幾百年間的“遭遇”,則由張少和補充完整。
按照他所說,截止到元帝時期,這座“玄州社壇”的祭祀功能都還頑強的存續著。
雖然,元帝本人對此已經不甚在意,就連主持社壇祭祀的巫覡也在元帝時期徹底沒落,但作為一種傳承悠久的民間習俗,這座“玄州社壇”依然有著獨特的地位。
但自元帝以後,玄州隨之進入持續五百多年的漫長亂世。
剛開始,與這座“玄州社壇”有關的記錄,還時斷時續的存在著。
但隨著時間往後,這座社壇便越發“沉默”。
直到最近的兩三百年,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在玄州人的日常之中,都不再有此物的痕跡。
彷彿徹底消失。
董觀統御玄州數十年,哪怕是官樣文章,都不曾過問過這座社壇一次。
因為這對他的霸業而言,帶不來任何一絲額外的正面收益。
由此便可知道,當今的“玄州社壇”,沒落到了何種地步。
它彷彿除了是一段古老歲月的記錄者和見證者,便再沒有任何現實層面的價值和意義。
因為這樣的變遷,放眼整個玄州,知道其具體方位之人都不多。
也多虧了張少和家學淵源,才能這麼快便帶著耿煊找到這裡。
此刻,社壇石縫間的雜草已經被清除,耿煊登上社壇頂處,環顧周遭。
聽著張少和的講述,想到這座玄州社壇當下的沒落,心中感慨的同時,也為自己這一次的選擇默默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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