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那您覺得他是否值得拉攏?”
楚臨淵望著手上的青銅戒,低聲問道。
“難說,畢竟這人來歷不明,手段更是詭譎難測。”
戒指上的微光忽明忽暗,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重:“若是貿然拉攏,只怕會引火燒身。”
“但也無需刻意疏遠,反正你此次回京,還會再與他見面,屆時老夫可暗中觀察一番。”
楚臨淵沉默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隨後,青銅戒中的石老忽然問道:“今晚之局,您怎麼看?”
“此事蹊蹺,我感覺並非四哥的手筆。”
楚臨淵眉頭緊蹙,冷然道:“四哥向來城府極深,行事滴水不漏,這等粗劣手段,反倒像是有人刻意嫁禍。”
“呵呵,看來這些年的歷練,倒是讓你看事愈發透徹了,不錯。”
青銅戒幽光流轉,石老的笑聲帶著幾分欣慰,“那接下來,你可有應對之策?”
“我本無心爭奪皇位,但既然有人暗中算計,那便順勢而為。”
楚臨淵眸中寒光凜冽,冷冷地說道:“總該讓那人知道,拉我入局的代價!”
“嗯,如此甚好。”
石老沉笑一聲後,那枚青銅戒也隨之黯淡,重歸沉寂。
……
夜幕下。
顧長青望著楚臨淵的車隊消失在官道盡頭,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老闆,咱們真不跟上去?”
蒙靖抬眸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道:“方才那六皇子明顯有意想拉攏您,說不定能……\"
“能什麼?捲入皇族奪嫡的渾水?”
顧長青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四皇子若真想要楚臨淵的命,派來的就不會是這種蹩腳貨色。”
蒙靖一臉困惑,“此話怎講?”
“你想一想,剛才那種襲擊,看似局勢兇險,卻連楚臨淵馬車的符文結界都未能擊破。”
顧長青嘴角輕挑,“這哪是要殺人?分明是在演戲。”
蒙靖臉色微怔,“您的意思是,那六皇子在自導自演?”
顧長青斜睨他一眼,“呆子,在這荒郊野嶺,他演給誰看?”
蒙靖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我懂了,那些人是故意演給楚臨淵看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顧長青微微頷首:“不過,這些人或許並非四皇子的手下,而是另有幕後黑手。”
他頓了頓,繼續道:“即便是趙虎,估計也被矇在鼓裡,直到死的那刻,恐怕還不知道他效忠的人,壓根不是真正的四皇子。”
蒙靖眼中閃過驚詫之色,對此頗為不解。
“那幕後黑手的意圖是什麼?”
他疑惑地看著顧長青,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彎彎繞繞。
“自然是坐收漁利。”
顧長青饒有深意地道:“經此一局,楚臨淵必與四皇子反目成仇,而真正的幕後之人,卻可坐山觀虎鬥。”
前世那些九子奪嫡的宮鬥劇橋段,他看得太多。這種借刀殺人的伎倆,不過是老把戲罷了。
至於幕後黑手究竟是誰,顧長青懶得費心揣測。
皇位更迭,與自己何干?
唯有活得逍遙自在,才是關鍵!
當然,若能在這渾水中摸幾條肥魚,他的殺手行倒是很樂意接手。
“原來如此。”
蒙靖恍然大悟,滿臉欽佩地望著顧長青:“老闆,您這謀略,不去當軍師真是可惜了!”
“少來!”
顧長青直接否決,嗤笑道:“給那些王公貴族當狗頭軍師,哪有現在逍遙?”
“那倒也是。”
蒙靖轉念一想,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軍師地位雖高,但終究是給人打工,卑躬屈膝,哪比得上自己做主來得痛快!
隨後,顧長青鑽入車廂,懶洋洋地倒頭就睡。
有著影蛛它們暗中守衛,他根本無需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