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長眼的雜碎,敢在爺的地盤鬧事?!”
劉掌櫃腆著圓滾滾的肚子,怒喝著掃視大堂,旋即目光落在顧長青和蒙靖的身上。
“就這兩個毛頭小子?”
他雙眼微眯,語氣盡是輕蔑。
“劉爺~,您不是說這醉雲樓是六殿下賞賜您的產業,怎麼還有人敢來撒野呀?”
那妓女嬌笑著往劉掌櫃懷裡鑽,眼波卻偷偷往顧長青身上瞟,明顯有種火上澆油的意思。
“爺倒要看看,你們有何張狂的本事!”
這一拱火,劉掌櫃頓時氣血上湧,猛地將手中酒壺砸在地上,瓷片四濺。
“醉雲樓養著你們這群蛀蟲,難怪六皇子會把酒樓轉贈予我。”
顧長青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劉掌櫃等人,沒再多言,只是將那張地契緩緩攤開在櫃檯上。
燭光下,鮮紅的官印格外刺眼。
其上,還有著六皇子楚臨淵的令印。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六殿下贈予我老闆的地契!”
蒙靖粗聲喝道:“從今日起,我老闆便是這家醉雲樓的新東家!”
此話一出,酒樓內的夥計們大驚失色。
“地契?!”
劉掌櫃肥胖的身軀猛然一僵。
他的醉意瞬間醒了大半,跌跌撞撞地跑到櫃檯,死死盯著那張地契。
“這...這不可能!”
當看到“楚臨淵”三個硃紅印章,劉掌櫃臉上的橫肉不停抽搐。
“如何?”
顧長青嘴角泛起一絲玩味,懶得跟這蛀蟲多費口舌。
“從頭到尾,我就沒收到任何通知!”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偽造地契!!”
劉掌櫃面色漲紅,藉著酒勁猛地撲向桌案,一把抓起地契便要撕毀。
他心中早已盤算妥當:表姑媽是六皇子的奶孃,即便此事鬧大,也不過落個酒後失態的名頭。
更何況……
這新東家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今日若不給他個下馬威,往後這醉雲樓裡,究竟是誰說了算?
“嗤啦——!”
地契撕裂的脆響尚未落下,一聲沉響驟然炸開!
“砰!”
只見蒙靖的鐵拳已然重重砸在劉掌櫃的臉門上。
轉瞬間,那傢伙像個肉球一般倒飛出去,接連撞翻三張木桌才堪堪停下,滿口碎牙混著血沫噴了一地。
“啊!殺人了!”
那妓女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著跑出酒樓。
“你……你們竟敢動我?!”
劉掌櫃蜷縮在地上,聲音卻因恐懼而顫巍巍地道:“我表姑媽是六殿下的奶孃!”
“你們這是造反!!”
顧長青緩步上前,靴底碾過碎瓷片,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他俯身拾起被撕成兩半的地契,冷冷地道:“一個餵奶的婆子,就能給你這個狗膽,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真以為仗著點裙帶關係,便可在我面前囂張?”
顧長青一腳踩在劉掌櫃的胸膛,語氣淡淡,卻帶著讓人心悸的森冷殺氣。
“你似乎…選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