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夫收斂臉上的一抹笑容，接著趙雲的話說著：
“我感覺還是豬肉燉白菜。”
“咱們這養獸四監裡頭，戰馬監、戰象監、鐵牛監，都是培養上戰場的獸類。”
“唯有肥豬監，字如其名，不少肥豬養出來，還專門供養城裡頭呢。我雁山縣城裡那些鋪子裡賣的豬肉，有不少都是從衛所肥豬監裡面進的貨……”
趙雲之前聽說過衛所裡的糜爛，但最近見著衛所裡面倒是有點勃勃生機的感覺。
總之，與之前所聽到的種種現象，還是有些差距的。
當然，最近也有一些言論，那就是邊疆戰起，上頭要來查邊境衛所裡，人員空缺的事兒。
所以最近衛所招了不少人來填補人員空缺，這才使得整個衛所，有新鮮血液的加入，才顯得欣欣向榮。
“劉大哥以前做的生意恐怕不小吧，都能從衛所裡拿到貨源了。”
“生意不小有個屁用，還不是被人家那官字兩張口，直接沒收了家產，貶斥充軍，跑到這裡來養馬了……民不與官鬥，這句話我才算是深深體會到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回去殺了那該死的狗官……”
得。
趙雲見著劉屠夫對他似乎沒有被孫老頭收為徒弟，有點幸災樂禍，就小小的開了這麼一個口子。
沒承想，劉屠夫就在這洗澡間之內，不斷的大罵了起來。
不過罵著罵著，好似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狀態。
兩人都是被狗官欺壓，都是淪落到這裡開始養馬鏟糞，都是沒有被孫老頭收為徒弟，地位境遇都沒有改變的天涯淪落人……
咳！好吧，趙雲現在雖然看著是跟劉屠夫一起罵著狗官。
但他其實已經被孫老頭收為徒弟了，現在還正在進行著開荒種地的儀式，往上面晉升呢。
趙雲他自己的心態也有了一些轉變，看著大聲咒罵狗官的劉屠夫，他也是有了那麼一點小小看戲的心態。
洗完澡，兩人就好像是沒有經過白天那般置氣一般。
依舊友好的一起到食堂進行打飯，聽著那被安排在兩人行進路線上隱晦辱罵的聲音，然後又一起端著飯碗，回到馬監之中吃飯。
劉屠夫劉能扒著碗裡的米飯，看著一旁的趙雲，他的心裡其實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優越感。
他好歹也是曾經的富戶，比這窮小子強多了。
他在這馬廄裡幹活雖然苦，但也總比趙雲這小子，出去吃個飯都要挨人一頓罵，要好受的多……
反正各種優越的狀態，是對比出來的。
吃完飯，趙雲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內，盤算了一下自己今天干的事兒，以及那進階儀式所需要耗費的時間。
“孫老頭讓我一切照舊，這馬廄裡的活計，肯定是不能丟下不管的。”
“也就是說，一天只能抽出來中午一個時辰，以及半下午的時間來進行開荒。”
“但開荒、除草、除樹、除石頭、翻地、曬草根、撒肥、養地等，每一樣都是要耗費不少時間的。”
“一畝地，滿打滿算的開荒，也需要一個成年勞動力幹兩整天的時間……”
“我這16歲的力氣雖然經過箭術技能進階加強過一次，就算是比成年勞動力的力量大一點兒，但也高不出多少……這麼算的話，我起碼需要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將那一畝地，完整的開闢出來。”
“唉，這肆虐衛所裡的那一個黑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被道法司裡的法師們，給除掉？”
“這樣的話，夜晚趁著月色正好，我起碼能肝到夜裡12點……為了修煉法力，為了早點修行，也不算是熬夜……”
趙雲躺在床上，身體開始放鬆，腦子裡小小的這麼想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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