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轉間,佛爾思的身影驟然消失,再出現時,已憑藉瞬移落在鄭怡然身側,同時伸出手,直取她的手腕。
“佛爾思,你想做什麼?”
坐在鄭怡然身旁的舞絲朵猛地一驚。或許是貓科武魂賦予的敏銳直覺,在佛爾思動身的剎那,她的反應竟比身為當事人的鄭怡然還要迅捷。
幾乎是本能地,舞絲朵體內魂力驟然湧動,便要出手阻攔。
“別礙事!”
佛爾思頭也未回,只是淡淡地瞥了舞絲朵一眼。就在這一瞥之間,她的額頭處浮現出一枚宛如“鑰匙”般的奇異印記,印記流轉著深邃的銀光。
“禪定印!”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湧出,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此刻,若有人從甜品店的窗外向內望去,定會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以甜品店的牆壁為界,店內所有人的動作都在剎那間凝固,彷彿被施加了時間暫停的魔法。
無論是抬手的弧度,還是眨眼的瞬間,都被精準地定格在這一刻,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停止了飄動。
事實上,店內的人確確實實被徹底停滯了。
在這片被禁錮的空間裡,精神力尚未達到靈淵境的人,不僅身體無法動彈,就連思維都被強行凍結,如同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
唯有靈淵境以上者,方能勉強維持意識,卻也只能侷限於思考,無法驅動絲毫身體的力量。
“這是什麼鬼東西?”一旁的娜娜莉不幸被捲入其中,成了池魚之殃。
她下意識地運轉魂力想要掙脫,卻驚恐地發現,體內的魂力彷彿化作了一潭死水,無論如何催動,都紋絲不動,連最基礎的流轉都做不到。
“那女人居然還藏著這種手段?”娜娜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以她極限鬥羅的修為,再輔以靈域境的精神力,竟會被如此輕易地禁錮,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佛爾思這女人,隱藏的實力未免太過可怕了。
這一刻,娜娜莉由衷地慶幸自己先前的隱忍。還好當初沒有衝動地與佛爾思直接翻臉,否則此刻恐怕早已吃了大虧。
“之後還是收斂些吧。”
她暗自思忖,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試探與挑釁,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安,“她應該不會計較我之前的小動作吧?大不了日後我也幫她推推背,她應該會原諒我吧。”
在這片靜止的世界中,能夠不受影響、自如活動的,除了施術者佛爾思本人外,便只有符玄、西琳、納西妲、琪亞娜與古月娜五人。
古月娜感受著周身那股無形的壓迫感,眸中閃過一抹深邃的紫光,便將其強行解除,“這一招,應當是以精神力為媒介,同時干涉了時間與空間的法則。這個女人的天賦,當真是恐怖!”
她稍一沉吟,便已洞悉此術的關鍵:“恐怕只要精神力未達神元境,便會被這招無差別定住。能夠施展如此手段,她的精神力絕對已經踏入神元境了。”
“還有那個印記!”看著佛爾思額頭上顯露而出的紋路,古月娜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佛爾思並未理會古月娜的反應。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被定在原地的鄭怡然身上,方才伸出的手,此刻已穩穩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鄭怡然的眼眸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寫滿了無措,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佛爾思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銀光,探入自己體內。
一秒鐘悄然流逝,佛爾思那張精緻的俏臉上,先是掠過一絲細微的詫異,隨即化為明顯的疑惑。
她沒有收回手,反而加大了魂力的注入,讓那道銀芒在鄭怡然體內探查得更加深入,彷彿在確認某種被忽略的細節。
兩秒、三秒……
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淌,直至十幾秒過去,佛爾思臉上的疑惑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濃重,眉峰微蹙,像是在解讀一份與預期全然不符的答案。
最終,她手腕輕揮,周身那片被凝固的空間驟然鬆動,停滯的時間重新流轉,桌椅輕微的摩擦聲、窗外傳來的喧囂,瞬間填滿了甜品店,一切恢復如常。
佛爾思依舊握著鄭怡然的手腕,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臉上,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困惑:“你怎麼還是處女?”
“???”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讓鄭怡然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先是大腦一片空白,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臉頰“騰”地一下湧上滾燙的紅嫣,像是被點燃的晚霞。
她猛地抽回手,聲音因羞憤而微微發顫,卻帶著一股倔強的底氣:“我是處女怎麼了?處女吃你家大米了嗎?”
“不應該啊……”佛爾思喃喃自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視線在鄭怡然臉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難不成,你真的沒和福生有過逾矩之舉?”
“我真的沒有啊!”鄭怡然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腔,眼眶微微泛紅。
說句心裡話,若真有機會,她並非不願靠近南福生,可現實是,她連靠近的縫隙都未曾找到,又何來“出軌”之說?這份無端的指控,早已讓她委屈不已。
“那抱歉了。”佛爾思見狀,神色緩和了幾分,語氣誠懇地道歉。
但她的目光很快便轉了方向,帶著一絲重新燃起的審視,落在了古月娜身上,狐疑地開口:“如果不是她的話,那……不會是你吧?”
古月娜緩緩抬起眼,紫色的眼眸清澈而平靜,與佛爾思的目光坦然相對,眼底沒有半分閃躲與心虛。
在方才的對峙中,她已然洞悉——佛爾思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此刻的追問,多半是處於懷疑階段的試探,甚至帶著幾分“詐唬”的意味。
可笑。身為曾統御斗羅大陸萬獸、擁有“驚世智慧”的銀龍王,又豈會被這般小計倆嚇到?
時間在兩人無聲的對視中悄然流逝,足足十秒後,佛爾思才率先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似是不甘,又似是預設。
許小言見狀,連忙走上前,臉上堆起溫和的笑意,打圓場道:“好啦佛爾思,大家都是好姐妹,怎麼可能會對朋友的丈夫下手呢?你就別疑神疑鬼的啦~”
聞言,佛爾思有些古怪的盯著許小言,直到她心中有些發虛後,方才緩緩說道:“算了,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既然小言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相信你吧。”
“呼——”許小言暗自鬆了口氣,心頭的緊繃感消散不少。儘管仍對佛爾思方才的眼神有些在意,但這場風波總算暫時平息,算是矇混過關了。
就在這時,甜品店的門被推開,南福生的聲音傳了進來:“各位,我回來了。”
他手裡提著幾袋奶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顯然並未察覺到店內方才的暗流湧動。看著眾人略顯古怪的氛圍,他也並未多想,只是將奶茶一一遞到每個人手中。
隨著最後一口甜品被吃完,琪亞娜拍了拍依舊平坦的小腹,語氣期待地問道:“甜點已經吃完了,咱們什麼時候去吃大餐啊?”
佛爾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襬,說道:“我早就訂好飯店了,既然你已經吃好了,那咱們這就走吧。”
於是,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浩浩蕩蕩地走出甜品店,朝著早已預定好的餐廳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