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平靜道:“司聖與我說過道友的事。”
當然不僅僅只是因為司生涯的判斷陸葉才如此大膽行事。
主要是他眼下已有了直面星晝的資本!
相對於數月之前的龍城戰,眼下他的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自忖哪怕不如星晝,保命總是沒問題的,否則他何以敢這般接近這位第一半聖?
自修行至今,陸葉行事不敢說如履薄冰,卻也處處小心,那種將自家性命寄託在別人的仁慈上的事是絕對不會幹的。
星晝若還只當他是數月之前的實力,那就大錯特錯了。
也不怪他觀念陳舊,實在是這整個寰宇就從來沒有誰,在這種修為境界上,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實力有如此巨大變化的。
除非是一個大境界的晉升。
但半聖之尊,再往上提升境界,那可就是真聖了。
星晝稍稍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司生涯與你說了什麼,但你這般行事,卻是在挑釁我。”
陸葉道:“此地環境特殊,淵的視線投不過來的,道友不必憂心。”
星晝微微皺眉,左右觀瞧了一眼。
他這鬼鬼祟祟的模樣讓陸葉心中嘆息,索性開啟天窗:“道友可知淵的來歷?”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星舟的興趣,他不禁眉頭一揚:“你知道?”
淵是怎樣的來歷,為何會被封禁在源界的淵島之下,這件事星舟不是沒思量過,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哪怕沒有最近一段時間的見聞,只說以前那些圍聚在淵島之中的真聖們,星晝便知淵的恐怖。
可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又是被什麼人封禁在淵島中的呢?
他曾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去探尋這件事的真相,卻是一無所獲,因為源界之中對此事根本沒有半點記載。
他也多次尋找過如司生涯那樣從星淵墜入源界的半聖,打探訊息,同樣毫無所得。
但不可否認的是,淵在整個寰宇中都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特殊到有些高高在上不可揣測的味道。
陸葉徐徐道:“世有混沌,宇宙自其中孕育而生,混沌之內有兇獸,以宇宙為食,宇宙初誕,兇獸投以惡念於其中,那一份惡念隨宇宙的成長而成長,逐漸侵蝕整個宇宙內的一切,待至宇宙被徹底侵蝕,兇獸便可用以果腹了!”
短短几句話,聽的星晝瞠目結舌,心神震盪。
他怔怔地望著陸葉,好一會才道:“你從哪探來的訊息?”
不是他見識短淺,實在是陸葉說的太過驚人和匪夷所思。
陸葉嘆息一聲,他總不能告訴星晝這是自己親眼所見和親身經歷的事。
而星晝在一問之後更是忽然怔住,因為他雖無法確定陸葉所言是否真實,但陸葉話中的許多資訊都得以證實了。
淵確實是在侵蝕宇宙內的一切,無論是有血有肉的生靈還是沒有血肉的至寶,那諸多傀儡半聖乃至真聖便是明證!
意識到這一點,星晝悚然一驚,因為如果情況真如陸葉所言,那早晚有一天淵會真的將整個宇宙侵蝕掉,豈不是說到時候這宇宙就要成為那混沌兇獸的口糧了?到時候這宇宙內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星晝道友。”陸葉輕輕開口,“我知你的難處,但放眼如今的寰宇,也只有我們這一股正面對抗淵的勢力了,我們若是失利乃至失敗,那以後將再無反抗的力量,屆時淵的侵蝕無有阻礙,宇宙內所有都將前途暗淡。”
星晝的目光閃了閃,沉吟片刻,忽然道:“道友要如何應對真聖?”
此言一出,陸葉便知他對自己的話信了幾分,但卻還是難以做出抉擇,因為最大的難題就擺在眼前。
源界真聖!
那可是足足九位真聖,哪怕他身為第一半聖,也不能直視的存在。
不解決真聖們的威脅,任何努力和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
源界正在迅速融合中,恐怕用不了多久,真聖就可以隨意降臨星淵了,到時候誰是敵手,誰能抗衡?
“車到山前自有路。”陸葉淡淡回應。
星晝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只是徐徐搖頭:“道友這輕飄飄一言可沒什麼說服力。”
陸葉淡淡道:“無用的言語確實沒說服力,但道友出源界時,可曾想到憑你們的實力竟不能掃蕩星淵?道友與血薇兵臨龍城之下的時候,又可曾想到會損兵折將?便如今次去攻打鳳巢,又可曾想過會是如此荊棘坎坷?”
星晝微微皺眉。
老實說,他是真沒想到的,莫說他,血薇等人同樣沒想到。
出源界時,哪個半聖不是意氣風發?覺得星淵之大,任憑馳騁,可縱橫捭闔?
去打龍城時,同樣信心十足,只覺那小小龍城是螳臂當車,結果人家忽然冒出來一大批龍族半聖,最後若不是淵的手段,他們哪能得手?
而這一次同樣覺得萬無一失,結果連鳳巢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