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個蟲族存活下去的目標,就是為了蟲皇。
因此成為蟲皇親衛,也成了絕大多數蟲族的目標。
但是想要蟲皇最身邊的親衛,最低也是第十境的存在。
有些佼佼者,甚至已經踏入了尊者之境。
很顯然,面前這頭蟲皇親衛正是以力之法則作為根本大道的絕世強者,加之其本身種族就擁有讓人難以理解的巨力,恐怖的力量甚至還在江殊之上。
轟隆!
盤武開天斧造成的渾沌洪流與蟲皇親衛集全力刺出的毀滅黑點,毫無花俏地碰撞在一起。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瞬。
沒有聲音傳出,只有視覺上的湮滅。
碰撞點如同宇宙奇點爆發,無盡的混沌能量與純粹的破滅之力瘋狂絞殺。
一個純粹的黑暗奇點迅速膨脹開來,吞噬一切物質和光線。
緊接著是毀滅性的能量風暴呈球形炸開。空間像是脆弱的紙片一樣被層層撕裂扭曲、最終化為虛無。
斷嶽尊者的護罩被這股衝擊波硬生生逼退了數十丈。
平臺上堅固無比的合金表面瞬間化為飛灰。羽剎直接被掀飛,大口咳血。
連機械族的熵,都被這純粹力量的對決餘波衝擊得墨藍色的機體一陣劇烈波動,滑行出老遠,猩紅的電子眼狂閃,顯然在重新評估江殊的危險等級。
戰風和戰雲堪堪趕到核心區域邊緣,就被這滔天巨浪般的衝擊生生攔住。
戰風雙目盡赤,晝日巨斧怒劈,斬開撲面而來的毀滅亂流。
戰雲清叱一聲,瀚海潮音星墜亮起幽藍光芒,在兩人身前佈下一層堅韌的水波壁壘。
當中心的混沌與黑暗稍散,露出核心景象時,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凜。
蟲皇親衛龐大猙獰的身軀,僵立在原地。
它那幾乎堅不可摧的暗金甲殼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直接貫穿胸腹的巨大創口。
創口的邊緣呈現出恐怖的混沌狀,彷彿被無盡的混沌洪流從內部生生撕裂。
那玄奧的甲殼紋理已經完全破碎,露出裡面同樣被絞得支離破碎、冒著詭異黑煙的血肉。
而那柄引以為傲的巨大寶石刀臂,則從與混沌洪流正面碰撞的位置開始,寸寸斷裂,只剩下半截還在臂根部位顫抖。
創口處流淌的也不是血液,而是彷彿由破碎法則和空間碎片組成的詭異能量粘稠漿糊。
它的複眼已經完全失去了光芒,巨大的頭顱微微低垂,似乎在看著自己胸腹間那個恐怖的傷口。
沒有掙扎,沒有嘶鳴,只有一種徹底死寂的凝固。
它死了。
盤武開天斧,乃是江殊手中的最強大術,融合江殊在極限絕境中爆發出的所有法則感悟和力量,其蘊含的“開天闢地”、“崩解重塑”的道意,硬生生以半步尊者之軀,碾碎了蟲族尊者引以為傲的極致力量。
斬開了它那號稱足以抵擋尊者絕大部分攻擊的堅甲。
“嗬……”
蟲皇親衛的意念在徹底消散前,似乎傳遞出最後一絲難以置信的怨毒和不甘,隨即巨大的身軀如同失去支撐的山嶽,轟然向後傾倒,墜向下方那吞噬一切的巨大空間漩渦。
而江殊,則如同耗盡了所有燃料的隕石,帶著一身的狼藉和血汙,被爆炸的巨力狠狠拋飛。
他右臂的衣袖早已化為飛灰,碎寰手套光芒黯淡,手臂面板崩裂,鮮血淋漓,顯然剛才那超越極限的一擊,同樣付出了慘重代價。
但他被拋飛的方向,正是那塊劇烈震動的黑石。
嗡!
就在江殊倒飛的身影即將撞上黑石的剎那,一道無聲無息卻又致命無比的能量光流,彷彿早已計算好軌道,如同宇宙深寒的冰錐,精準地刺向江殊毫無防備的後心。
是機械族的絕世天才,熵!
它並未參與力量的對轟,一直在冷靜計算和等待。
在蟲皇親衛被斬殺、江殊力量斷檔,身體失控,精神出現瞬間鬆弛的致命間隙,發動了絕殺。
那能量光流壓縮到了極致,沒有任何能量逸散,只有穿透一切的冰冷毀滅。
目標是擊斃江殊,剝奪他觸手可及的黑石。
“小心!”
戰風目眥欲裂,晝日巨斧離得太遠。
戰雲全力催動瀚海潮音,水波防禦想要攔截,但倉促間形成的壁壘在熵這計算已久的絕殺面前如同紙糊.
那股冰冷的死亡之意瞬間籠罩了江殊,靈魂似乎都在顫慄。
江殊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吼,眼中盡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太初法則在體內流轉到極致,護身道痕本能地覆蓋後心。
但他甚至沒有試圖防禦或躲閃,因為他知道以熵的計算能力,絕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
他現在,能做的,要麼是直接穿越回妖域。
要麼是賭一賭,拼著重傷,甚至垂死,也要拿到那石頭。
噗嗤!
那道冰冷銳利到極點的能量光流,精準地撕開了太初道痕形成的微弱防護,毫無阻礙地刺入了江殊的後背。
位置正是心臟稍偏的位置,造成一個足以瞬間摧毀星核的致命傷。
江殊渾身劇震,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夾雜著碎裂的內臟,身體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加速前飛。
但在這一瞬間的劇痛和生死威脅下,藉著那股巨大的推力,他的左手,也就是那隻沒有握著荒星戟,卻依舊覆蓋著光芒黯淡但符文尚存的碎寰手套的手,以超越自己極限的速度,猛地向前一探。
啪!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那隻鮮血淋漓的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枚微微顫動,觸感冰涼無比的黑石。
入手的一剎那,彷彿握住了一片凝固的宇宙。
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與厚重感傳來,吞噬感反而消失了。
所有的掙扎都被這看似粗糙的冰冷表面強行鎮壓下去,彷彿它本就該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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