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廢土世界,女孩們)錄音室中央擺著一臺被改裝過的三角鋼琴,琴身上纏繞著暴露的銅線,連線著幾臺效果器。角落裡,幾把電吉他靠在支架上,琴頸上貼著“高增益失真專用“的標籤。
最引人注目的是鼓組——不是傳統的架子鼓,而是幾個改裝過的金屬油桶,鼓面繃著特製的皮革,旁邊還放著幾根鋼管,顯然是用來敲擊的。
金泰妍深吸一口氣,她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松香和電子裝置發熱的味道。
“這完全不是我們熟悉的配置……“金泰妍小聲嘀咕著,手指輕輕撫過neumann u87話筒的防噴罩:“但莫名讓人心跳加速。”
黴黴沒有給她們太多適應的時間,直接遞上了樂譜和歌詞標註。“
原曲《再次重逢的世界》被重新填詞為《reunion in the wasteland(廢土重逢)》。
“泰妍,你的開場句需要從清亮轉向沙啞。“黴黴指著樂譜上標註的段落,“想象你的喉嚨裡含著沙粒,但核心支點要保持穩定。你可以先試著唱幾句,找一下感覺,我們再正式開始。“
金泰妍戴上耳機,伴奏響起。
不再是原曲輕快的電子節拍,而是沉重的吉他riff和機械般的鼓點。
“i'll never let you do(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她第一句就採用了強混聲技巧,聲帶邊緣振動產生的顆粒感,在la-2a壓縮器的處理下依然保持著驚人的動態。
副歌部分需要從a4滑到d5:
“through the fire 'll be rebo(穿越烈火我們將重生)“
她完美地運用了頭聲(head voice)過渡,聲門閉合產生的金屬質感讓控制室的其他製作人們都豎起了大拇指。
看到泰妍上手的這麼快,黴黴徹底放心下來,她開始轉而調教另外四個主唱:jessica,黃美英,徐賢和sunny。
少女時代一共九個人,就有五個主唱,這配置放到其它韓國女團中,簡直是奢侈。
也正因為少女時代的超豪華配置,才使得她們能成為kpop傳奇,女團天花板之上的天花板。
jessica的部分則更注重細節處理,黴黴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
“jessica,你的子音要像刀片一樣鋒利。“黴黴提醒道,“尤其是's'和't'這種齒音,不要軟化,直接咬死。“
jessica抿了抿唇,再次嘗試,這次她的發音像機械齒輪咬合一樣精準,帶著冰冷的金屬質感。
黃美英負責的段落需要美式搖滾的粗糲感。
她將嘴唇貼近話筒,用氣泡音製造出低沉的震顫,像是引擎怠速時的轟鳴。
而在高音部分,她突然切換到全真聲強咬字,像一記重拳砸在鋼板上。
徐賢和sunny的任務則是為歌曲增添一些悲壯的色彩。
徐賢用古典唱腔的共鳴方式處理長音,但加入了輕微的顫音,讓聲音像風中搖曳的金屬旗幟。
sunny則在過渡段用了弱混聲鋪墊,然後突然爆發,製造出從壓抑到釋放的戲劇性轉折。
剩下的四人都是少女時代的舞蹈組,但是在這首歌中沒有表現舞蹈的機會。
因此黴黴把剩下的林允兒、yuri、秀英、孝淵和侑莉,組成了和聲組。
她們的任務不是簡單的背景伴唱,而是為歌曲新增層次感和空間感。
少女時代的舞蹈組,其實在演唱方面,也是依舊有著極為紮實的基本功。
之所以說唱功稍差,那也是和幾名主唱相比的,要是她們不在少女時代,放到小公司的女團當中去,演唱實力完全可以勝任主唱。
“崔秀英和yuri,你們負責低頻哼鳴和前奏的吟唱,想象自己是引擎的震動。“黴黴解釋道。
兩人站在話筒前,用胸腔共鳴發出穩定的低頻音,像地下傳來的機械嗡鳴。
林允兒和孝淵則負責中高頻的金屬質感。
“用鼻腔共鳴,但不要甜美,要像鋼絲刷刮擦金屬。“
在黴黴的指導下,她們的聲音在800hz-3khz範圍內形成尖銳的泛音,為歌曲增添工業感。
林允兒的任務最特別——她的假聲要在12khz以上的高頻區遊走,像焊槍的火花一樣閃爍不定。
這種聲音在混音中不會單獨突出,但能為整體增添一種危險的“電流感“。
當主唱組演唱時,和聲組的聲音透過不同的混響設定迭加在一起。
有的像是從鋼鐵廠傳來的回聲,有的則像荒漠中的風聲,最終形成一種既混沌又有序的聲場。
初步的試音進展非常順利,林源也不再擔心,他默默的退到一旁坐下,看著樂器加入進來,和少女們開始了磨合。
樂手區的配置同樣顛覆傳統。
鼓手沒有使用常規的架子鼓,而是敲擊改裝過的油桶,鼓面繃著特製的皮革,敲擊時發出沉悶的“咚“聲,像是重型機械的撞擊。
為了增強衝擊感,錄音師在油桶內部安裝了接觸式麥克風,拾取最原始的金屬振動。
吉他手調出了高增益失真音色,但不同於普通的金屬搖滾,黴黴要求他加入更多的“故障感“——偶爾讓音符走調,或者故意製造琴絃打品的雜音,模擬廢土世界中破損的機械裝置。
貝斯手則用了弓弦演奏法,讓低音不再只是節奏的基石,而是變成一種類似地震的低頻震盪。
錄音師用了一臺老式的電子管壓縮器,讓每個音符都像液壓錘一樣沉重。
最令人驚奇的是,黴黴也親自上場了!她親自負責那臺改裝鋼琴。
她在琴槌上安裝了觸發器,每次敲擊都會同步啟用一臺模擬合成器,讓鋼琴聲混雜著電路短路的噪音。
當金泰妍唱到“tears(眼淚)“時,黴黴突然加入了一段扭曲的銅管取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戰場傳來,形成了完美的配合。
不知不覺中就連續錄製了18小時,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但控制室裡的氣氛卻越來越興奮。
黴黴將所有人聲和樂器軌道匯入混音臺,開始最後的調整。
她讓人聲在副歌部分突然“炸開“,像是衝破沙暴的引擎轟鳴;在橋段則刻意抽掉所有低頻,只留下金泰妍的嘶吼和林允兒的高頻假聲,製造出窒息的緊張感;
而在終曲部分,所有聲音突然匯聚,形成一道音牆,像是戰車衝破最後一道防線。
當最終版本播放時,少女時代的所有成員都安靜了下來。
這已經完全不是她們熟悉的《再次重逢的世界》,但卻奇妙地保留了原曲的靈魂——那種在絕境中依然不滅的希望感。
“這就是我們一起完成的廢土聖歌。“黴微笑著說。
少女們都站到了黴黴的身後,一起看向林源齊聲說道:“還滿意嗎?沒有拖後腿吧?”
林源當然非常滿意,他笑著點頭道:“太滿意了!他日電影票房大賣,軍功章上也有你們的名字!”
歌曲錄製工作終於落下了帷幕,結果甚至超出了林源的預料。
一切都準備妥當,那麼剩下的,就是等著《瘋狂的麥克斯4》和《末日之旅》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