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下得乾脆。
眾人雖心癢難耐想看後續,也只能客套幾句,紛紛退場。
楊永昌一步三回頭,目光死死黏在那些銀針上,恨不得當場拜師。
最終,還是被管家“請”了出去。
病房只剩秦川、葉玲瓏、宋戰天。
秦川開門見山:“宋老闆,最近是不是……喝涼水都塞牙?幹啥啥不順?”
宋戰天苦笑,長嘆一聲:“何止不順!簡直是黴運罩頂!”
“生意上,許多合作多年的夥伴突然翻臉,專案接連暴雷,資金鍊差點崩斷!”
“生活上更是邪門!車禍、摔跤、丟東西……沒一天安生!最後連我和女兒都莫名其妙倒下了,病來如山倒!”
他拳頭緊握,滿是不解和憋屈:“秦先生,這到底……”
“你和你女兒的病,都是‘人為’。”
秦川打斷他,目光銳利,“佐藤搞了你,但害你女兒的,另有其人。”
宋戰天瞳孔猛縮:“什麼?!”
“你女兒印堂發黑,雙目赤紅隱現戾氣,昏迷中仍有躁動之相。”
秦川指著少女,“這不是病。是中了邪煞!”
“中邪?!”宋戰天和葉玲瓏同時驚呼,滿臉難以置信。
這說法,太玄乎了!
秦川嘴角勾起一絲洞察一切的笑意:
“令愛最近,是不是精神恍惚,跟丟了魂似的?”
“是不是脾氣一點就炸,像換了個人?整個人渾渾噩噩,彷彿被什麼魘住了?”
宋戰天越聽臉色越白,連連點頭:“對對對!先生說的分毫不差!小女從小溫婉知禮,可前些天突然性情大變!暴躁易怒,口出惡言,甚至……還想動手打人!沒幾天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他急聲問:“可好端端的,怎麼會中邪?!”
秦川目光轉向窗外,眼神深邃:
“根源,在你家這‘風水寶地’上。”
他能看到,一縷極淡卻怨毒的黑氣,從少女眉心延伸出去,死死纏繞在庭院中那座嶙峋的假山上!
宋戰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驟變:
“風……風水?當初買房時,幾位大師都說這裡是聚財旺丁的吉穴啊!”
秦川負手踱步,聲音清朗:
“單論格局,此地本是不錯。”
“左有青丘為靠,雖不高峻,卻靈秀綿延,是條‘潛龍’。”
“右有明湖點睛,活水聚財,算只‘伏虎’。”
“左青龍,右白虎,依山傍水,本是‘活水生龍’的上佳格局。”
“再看你這宅院,坐北朝南,四平八穩,九宮八卦方位周正。按理說,住在這裡,本該順風順水,富貴延年。”
他話鋒陡然一轉,手指凌厲地指向庭院中心那座突兀的假山:
“壞就壞在——它!”
宋戰天心頭一跳:“這假山……有問題?!”
“問題大了!”
秦川冷笑,“你看它,怪石嶙峋,尖峰如劍,直插天穹!煞氣沖天!”
“這哪裡是假山?分明是一把懸在你家頭頂的‘斬運劍’!”
“若我所料不錯,這東西,是最近才立起來的吧?”
宋戰天如墜冰窟,聲音發顫:
“是……是生意上的‘好兄弟’趙大山送的!他說我院子太空,特意找了頂級施工隊,親自督造……”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王八蛋!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這就對了!”
秦川眼神冰冷,“此山一立,如同利劍劈斬,不僅徹底斬斷了你家原本的‘龍虎交泰’之氣,更引來了凶煞戾氣盤踞!”
“你女兒中邪,只是開始!”
“若不破局,煞氣侵體,黴運纏身……最終結局,必是家破人亡!”
宋戰天嚇得一個踉蹌,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這麼狠?!”
“還有更狠的!”
秦川語出如刀:“這假山底下,必埋著極陰邪穢之物!你那‘好兄弟’背後,定有高人指點!這是要絕你滿門,斷子絕孫!”
宋戰天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帶著哀求:
“請先生救我!如何破局?!”
秦川指向假山,斬釘截鐵:“立刻!拆了它!”
“挖地三尺,把底下埋的髒東西起出來!找處荒山野嶺,深埋處理!”
“至於這個坑……”
他略一沉吟,“去找些蘊含王朝龍氣、或者天地靈氣的古玉、未琢璞玉填進去!鎮住地脈,化解戾氣!快則三日,慢則七日,此局自破!”
宋戰天聞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著秦川,深深一躬到底,額頭幾乎觸地:
“先生再造之恩!宋戰天粉身碎骨難報!”
他直起身,雙手奉上一張早已備好的支票,姿態恭敬到了極點:
“一點心意,萬望先生笑納!日後但有差遣,宋某萬死不辭!”
支票上,一個醒目的“1”後面,赫然跟著令人眼暈的……九個零!
整整十個億!
秦川眼皮都沒抬一下,隨手接過。
看都沒看,反手就甩進了旁邊葉玲瓏的懷裡。
“事兒了了。”
他轉身,撣了撣衣袖,語氣雲淡風輕: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