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兩人手指上都佩戴的戒指，江瀾夜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躺在床榻上的宋儀是這麼脆弱。
如果孩子真的沒了，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惜春，朕想多陪陪她。”
惜春點點頭，跟著太后出去了。
江瀾夜坐在床邊，神情痛苦。
他能感覺出來，宋儀的確很緊張，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後追趕她一樣。
他想幫宋儀，但是又無力可用。
江瀾夜開始強迫自己，順著已經回憶起來的那些記憶，不斷地往前推，不斷地往前去思考。
在進入閣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行宮的，在行宮裡都經歷了哪些事情。
在來到行宮之前，他們又做了什麼？
回想起昨日妃嬪們來看望他，他猛然想起來莊昭儀不在了。
莊昭儀又為何不在了？
江瀾夜發現只要自己嘗試去回憶起來，頭就開始痛。
可這一次，他一個人苦苦抵抗這份痛苦，不斷地進行著各種嘗試。
不知過了多久。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曹公公端了飯菜，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看見江瀾夜竟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他始終緊攥著宋儀的手，將她的手抵向自己的額頭。
“陛下，您快吃點東西吧。”
江瀾夜忽然悶哼一聲。
曹公公連忙把東西放在桌上，走過去關切地問：“陛下，您怎麼了？”
“朕想起來.”
“什麼？”
他只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就不再理會曹公公了。
過往的一幕幕，飛速地閃過他的腦海。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兩人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相處，種種的細節，都宛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他再度蜷縮起了身子。
“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曹公公的聲音將宋儀從睡夢中驚醒。
宋儀猛然睜開眼睛，她甚至還沒分辨出當下是什麼情景，便直接伸手抱住了江瀾夜。
“我在這裡，江瀾夜，你想到什麼了，我都在，我在這裡.”
他緊緊抱著宋儀。
頭還是格外的痛。
他艱難地說：“朕什麼都想起來了，朕還想到.你摔落山崖，躲在一個山洞裡，有一匹狼要撕咬你，朕去救你了。”
宋儀點點頭，即便她自己現在還渾身虛弱無力，仍不斷地安撫著江瀾夜，伸出胳膊一下一下撫摸著他僵直的脊背，聲音溫軟：
“還有呢？想點開心的事情吧，你和我之間經歷過那麼多開心的事情呢。”
她的聲音像是有某種魔力，化為一雙柔軟溫暖的手，牽引著江瀾夜朝著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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