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景遷降臨命碑空間之後,他才更加意識到這【靈機】的強大。在現實世界,自己辛苦畜養的劍氣是輕易不得動用的大招。
可在這空間之內,是死後就重新整理的常規武器!想到這裡,景遷什麼都不想幹了,什麼陰鬼陰屍,都撇在了一邊。
他躍出【虛界】沉於深海,開始一遍又一遍的使用【印符之術】,瘋狂吸納外界元氣,恢復法力,再灌入劍匣,增長劍氣威力。
他一邊施法,一邊用【世間解】在瘋狂的推演劍匣勾連【命格】的技巧。
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須彌】、【世間解】等所有強力【命格】都附加其上。
景遷已經上頭了!外界的劍氣每強大一分,他在命碑空間之中,恨不得就強大十倍。
他空間之內可還有著堂堂一洲知洲的神魂化身,所包含的法力和記憶,絕對是價值連城!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短時間沒可能幹死知洲了。
可現在他突然看到了一絲確定性的希望,由不得他不上頭。
而這也是所有【純陽墟】修士的真實寫照。
《藏劍匣》這門秘法的強大之處,會吸引修行者情不自禁的投入其中。
而其帶來的戰力提升,又會潛移默化的推動修士去挑戰更加強大的對手。
這讓本就傳承困難的【純陽墟】弟子,死亡率高的嚇人。
赤凌若不是對自身的戰力太過自信,也不至於孤身勇闖瀚海,被妖人算計。
景遷就這麼趴在海底,開啟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煉劍之旅。
全力推動的【印符之術】,一個時辰可以恢復十枚以上的【白牙命元】。
以景遷的神念強度,一天連續肝上六七個個時辰根本不再話下!他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猛肝了起來。
每日給自己下的任務是將百枚以上的【命元】灌注進劍匣之中。
他的劍氣威能,與日俱增。
當他奮鬥到第十日前後,【青萍劍匣】的根本劍氣,突破了一個關鍵節點,威能提升超過了他全力一劍的五倍。
自這一日起,他【劍光分化】出的劍氣威力,正式超過了他不依賴【靈機】的全力一劍。
而消耗的法力,還不到全部法力儲備的一成。
不算劍氣大招的情況下,他的輸出提升了十倍!【靈機子】之所以被認為是同代最為頂尖的修士,自然意味著遠超普通人的強大。
像那蘇憫兒,剛剛容納【靈機】,便能與【青行燈】大修,決爭三天三夜。
赤凌小娘,不過是【龍象】位階,卻要耗費一眾大修的幾十年鎮壓。
而景遷可謂是全方位進化後的赤凌,絕不會辜負【靈機子】的名號。
他肝的更起勁了,從現在開始,每多一枚【命元】澆灌,都是在將自身的輸出上限,拔高一絲。
這戰力提升的效率,堪比深藍加點,完全停不下來。
這一場另類的修行,一直進入到陰年的低、第十二個月,才被意外打斷。
景遷沉於萬米海底,赫然發現有一頭無比巨大的神鯨,從他頭頂遊過。
這沖天的妖氣,卷的他寒毛倒豎。
【世間解】一掃,海面之上的景象直入其心中。
卻是那【島鯨】拽著一條粗長的鐵鏈,拖著二十頭八品【青翼】海妖,正在遨遊。
這頭神鯨景遷眼熟的很。
一年多之前,就是它將【青珠子】給一口活吞了的。
彼時的景遷,弱的一匹,還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可此時此刻,他剛猛猛提了一波大質量!
受了【靈機】加持的大寶劍,到底有多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景遷悄然從礁石之上站起,一躍而入次元虛空,消失不見了。
久違的老友再次相見,自有好酒好煙來招待。
這座七品【島鯨】,壽元悠久,肉身強盛,算是這片海域之中,最具特點的代表性生物之一。
經年累月的生長,其渾身上下,早已經裹滿了一層厚厚的甲殼。
次元之中,景遷的指尖劃過【青萍劍匣】溫潤的玉質表面,銳利的光暈在劍匣紋路上流轉。
近一個月來積蓄的劍氣正在匣中轟鳴,那是幾千枚【命元】燃燒鑄就的鋒芒。
“【世間解】,開!“
瞳孔中浮現玄奧符文,景遷眼中世界驟然解構。
【島鯨】甲殼之上,三條靈力脈絡彼此交織,構成了它的法力防護體系。
這體系看著稀鬆的很,有些糊弄了事。
這也不奇怪,這麼多年了,從未有人主動找過這頭【島鯨】的麻煩。
它長達千丈的恐怖身軀,是它最好的屏障。
可眼下,卻有人將它當做了試劍的靶子。
只見一道淺淺的虛空裂隙,從【島鯨】腹部張開。
一道青濛濛的劍氣急射而出,【青萍末】承載的劍道【天命】,第一次現於世間。
繞是【島鯨】皮糙肉厚,彷彿銅牆鐵壁,也被這劍光深深的沒入了其中。
【島鯨】腹甲上的法力靈光瘋狂閃爍,卻在觸及劍氣的瞬間如蠟遇烈火般消融。
它在行進之中,略微有所感應,只覺得腹部好像劃在了一處尖銳之物上面,擦破了一點油皮。
這是許久都未感受過的微微刺痛。
【島鯨】的神識一掃,沒有發現任何特異之處。
它隨即換了個巡遊的方式,只見它開始一邊前行,一遍怕打著山嶽一般的鯨鰭,讓自己旋轉了起來。
它這一動,立刻引得整片海域地動山搖,洪波湧起。
等閒的生物,絕無可能近身。
偏偏它這次遇見的敵人相當陰間,絲毫不受它捲起的海浪影響。
只見剛剛中劍之處,又有一道虛空裂隙張開,一道劍氣照著剛才的傷處,再次斬出。
這一次,劍氣攻入的更加深了,傷口深有百米。
【島鯨】的反應更加明顯了一絲絲,它竟然劇烈扭動了一下身軀。
它開始意識到情況的異常,隨即展開了更加激進的防禦。
只見一股無比雄厚的【藍血命元】自它的識海直至噴湧而出,沿著它龐大的身軀奔湧。
【島鯨】超越常人幾萬倍的身體,同樣賦予了它近乎無盡的法力積累。
【命元】如潮水般湧動,迅速在其甲殼表面凝結成一層淡藍色的晶瑩護盾,閃爍著幽深的靈光。
可它卻不知道,這全是浪費法力的無用功。
它苦心防禦的敵人,早已經在它的體內轉悠開來了。
景遷於次元虛空之內,趁著破開【島鯨】甲殼的時機,鑽入了它的身軀之中。
此地彷彿是一處血肉地獄,處處散發著渾厚的血色靈光。
景遷無從分辨方位,便順著【世間解】眼中的法力脈絡逐步深入。
而他一面走著,一面隨手斬出一道道犀利劍氣。
他專攻經絡、氣血、法力流轉的樞紐之處,可謂劍劍皆是要害。
這頭老鯨魚算是倒了血黴,只覺得自己好像得了場大病,渾身刺痛,卻有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而隨著景遷越走越深,越切越狠,他算是找到了拿捏這【島鯨】的方法。
這頭恐怖的大妖,不知生活了多久的歲月。
在它長久的生命之中,於自己的軀體之內,積攢出了一種極為珍貴的寶貝。
那就是它在自己的脂肪之中,以法力元氣經長時間熬煉,才產出的一縷【鯨膏】。
這寶物若是品質再好一些,甚至能當【命灶】的憑依之物了。
可即便是現在的【鯨膏】,也是助燃【命灶】的絕佳補品。
正適合景遷演化【兜率熔爐】之用。
景遷鑽入【島鯨】其內,尋覓著【鯨膏】的所在,就這麼採掘了起來,絲毫不管這【島鯨】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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