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出事了?”
心裡開始懷疑她們已遭不測,連自己搜了多久都記不清。
那天我累得直挺倒地,大口喘息。
嘴唇乾裂成片,硬撕下一塊都感覺不到疼。
兩天滴水未進,若非嚼樹葉充數,只怕早撐不住。
掌心長了厚繭,指甲殘缺不全,手臂一道道血痕,卻抵不過襲來的睏意。
嗓子乾啞發不出聲,更別提呼喚名字。
衣服被樹枝劃得破爛不堪,腳上的鞋同樣殘破。
若能回城,只怕連討飯的流浪漢都比我體面。
沒想到自己竟有今日。
這些都暫且放下,當務之急是找水。
可這一片別說河流小溪,連個水塘都沒影。
樹葉幾乎全枯黃,我摘了幾片嚼,卻擠不出半滴汁。
試了幾回後只能作罷。
我必須離開這片枯林,去下一塊蔥鬱地帶,也許還能找到淡水。
就算沒有河,也有嫩葉含水。
我搖晃著站起,望著滿眼枯黃,不知何時才能走出去。
踉蹌幾步,又重重摔倒。
如此反覆多次,終究再也爬不起來。
嚴重脫水的我,嘴唇泛白,皮屑一層層剝落。
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隨身食物也早吃光。
我仰面躺著,望著高懸烈陽,恨不得痛罵。
可嗓子發不出半點聲音。
呼吸愈發微弱,難道真要葬在這兒?
我不甘,我不甘!最愛的人還沒找到,怎能就此倒下?
若我死了,誰替我去找凌嫣?誰去救她?
就算要死,也得先把凌嫣救出再說。
還有艾雅她們,我答應護送回家,不能失信。
信念再度燃起,我艱難想撐身,卻次次倒地。
雙腿空空如也,一支撐便抖,隨即塌下。
呼吸細若遊絲,日光刺得我半眯雙眼,意識漸飄。
朦朧間,膀胱忽地脹痛,這是想撒尿的訊號。
幾天未尿,總算有動靜,可惜命懸一線……
忽然腦海裡響起凌嫣的聲音,柔卻急切:
“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還等你來救我,救我…”
“凌嫣,凌嫣…”
我猛地一吼,倏然坐起,環顧四周,哪有什麼人影?
只有風掠過耳畔。老人常說人將死前會有靈光再照,莫非如此?
不管真假,此刻絕不能倒,還得去救凌嫣。
水,水,我要水…
膀胱再度脹滿,求生本能提醒——尿不也是水嗎?
我顫抖著拉開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