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唾棄的那種,一邊吃碗裡一邊看鍋裡。
可昨夜真非故意,我承認對藍瑤有好感,也沒騙她。
“怎麼了?”
藍瑤察覺到我的情緒,收起先前的風情,認真關切地看著我。
她越是如此,我越愧疚,總覺得欠她。
我深吸氣,努力讓心平靜。
“沒事。”
說完這倆字,我猛扎進水下,不敢再對視,怕被看透。
我只想什麼都不想,裝成無事,其實是在逃避。
潛水時,能感到溪流湧動,手腳劃過,水泡冒起。
這條溪最深處,也就到我胸口。
別的地方,大多隻到腰,溪面窄,僅五六米。
水清見底,魚兒穿梭。荒島無人干擾,這裡的魚普遍肥大。
它們遊得飛快,我叉子捅了幾次,都被甩脫。
“真是一群滑頭,竟抓不住。”
我嘟囔著,心裡卻因昨夜之事難以平靜。
那成了心結,堵得慌。
捉魚的同時,我在想著如何收場,實在焦頭爛額。
要我是徹底渣男,大可以不管,隨便就行。
可我不是,也幹不出那事,昨夜只是意外。
在荒島漂泊久了,上回藍瑤墜崖,我一直愧疚,想補償她。
她昨夜忽然出現,我毫無準備,聽她傾訴,又憐又惜。
也許長時間獨處,精神瀕臨崩潰,再加本能,才與藍瑤發生了關係。
“範劍,你在想什麼?”
女人的直覺嚇人,只要喜歡的人情緒一動,她們馬上捕捉。
藍瑤便是如此,我捉魚,她一直站旁邊盯著。
“沒啊,這魚太狡猾。”
我心頭一驚,被她察覺,忙扯開話題,不管她信不信,絕不能認。
藍瑤沒吭聲,接過木叉,走到一側,一叉下去,精準叉中一條大魚。
她把魚取下,把叉遞還我,往岸邊走。
我本想恭維,她卻先開口: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們七個人裡,你喜歡凌嫣,愛她,你心裡始終只有她。”
“我在你心裡不過過客,或說隊友。昨晚的事別背上包袱,我不求你負責。”
看她上岸,我想叫住,又壓下念頭。
確實,她說得對,我喜歡凌嫣,心裡只有她。
但她錯了一點,她在我心裡不只過客,更不只隊友。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
肯定比過客、隊友親近,比普通朋友深,卻又不及愛人。
那一晚,我們鮮少言語,吃完飯就躺下,也不知是否入睡。
我想跟她聊,她沒理我,大概後半夜才睡。
只是次日醒來,藍瑤已不見,只留地上幾字:‘我最喜歡的人,珍重。’
藍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