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覷著眼睛努力去看,發現那似乎是個人形,是一具屍體。“……臥槽!”吳邪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老天爺,老天爺欸,丟死人了!!!“噗通、噗通……”,下餃子一般,接連有屍體從上空墜落,重物跌砸在橫木棺板上發出的碰撞聲不斷傳來,連綿不絕。
眼見掉下來的屍體離得越來越近,馬上就要砸到自己了,吳邪趕忙爬到最近的一根橫木上,抱著樹蜷縮起來,小心臟瑟瑟發抖,生怕有哪個不長眼的砸到自己。
怕什麼來什麼,一具血跡斑斑的屍體“哐當”一下摔在吳邪騎著的橫木上,橫木上的白色粉塵被震得像孢子一樣騰起,屍體直接攔腰摔成了“n”,胳膊和腿像橡皮泥做的蹺蹺板一樣軟趴趴的前後晃悠了幾下,最終從腿那邊滑了下去。
“?!”吳邪默默縮著腦袋往後挪了挪。
刷,又一具屍體凌空掠過,距離近到甚至和吳邪面對面擦肩而過,驚起的氣流宛如微風一樣撩動吳邪亂糟糟的頭髮。
雙臉相對的一剎那,吳邪呆了呆,足有三秒之後大腦才遲鈍地給出一個資訊——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是胖子!﹉﹉﹉﹉﹉
張杌尋一腳踹開面前將將嚥氣的男人,隨手甩了個刀花,將刀轉了個面兒,夾在胳膊上抹掉血跡。
攀在洞壁上等候已久的那些白色樹藤倏然動起來,宛如清道夫般麻利的拖走地上的屍體,飛快遁入漆黑的蛇道中。
他微微偏頭看向另一邊纏鬥的兩人,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兇光,“這是第幾個了?”
張海客動作不停,一心二用,輕描淡寫道:“加上我手裡這個,是第三十三個。”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利刃便當胸插進對面人的心口,順時針一攪,粘稠的血液霎時湧出,染了他一手。
屍體倒地,張杌尋嫌棄地“嘖”了一聲,抬刀撥開聞著味兒狗狗祟祟湊過來要往張海客身上卷的白藤,口中道:“這個不能拖,拖那邊兒的那個醜的。”
白藤順勢纏繞到刀刃上,嘬乾淨最後一丟丟血漬,像小狗一樣討好地晃了晃藤尖尖,發出“嘶嘶”的聲音。
張杌尋拎著刀湊到張海客腳邊的屍體跟前,刀尖往大量湧血的口子跟前點了點,“喏,拿去吧。”
幾條白藤一齊湧上來,將屍體裹纏得結結實實,像上供一樣顛顛地舉起來,擦著蛇道頂部慢慢沒入黑暗中。
“還有沒有沒死掉的外來戶?”張杌尋低頭問腳邊留下來的最粗壯漂亮的一株白藤。
白藤原本在暗戳戳繞著張杌尋的腳腕往他腿上爬,聞聲噌一下立直了,很是人性化的歪著藤尖頓了頓,似是在跟其他藤伴交流什麼,隨後藤尖擺了擺。
“沒了,從冰葬崖底下溜進來的汪家人就這些。”張杌尋對張海客道。
儘管這畫面已經親眼目睹過多次,張海客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哂笑道:“我還蠻好奇,你們這兩個物種的腦電波是怎麼對起來交談的,它為什麼能聽懂你說話。”
張杌尋指尖輕撫過藤尖,道:“祖樹本就是蛇的伴生木,進化後,我擁有了同它一樣的意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