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句者,吾主已知汝之存在。”那生物的聲音不透過空氣,而是直接寫入大腦。它的“聲音”就像一行字,刻在芙芙腦海深處,不可抗拒,“吾主欲見,非汝可拒。”“我們不是來投降的。”芙芙抬起劍,目光冷冽。
“非召喚,乃命令。”
下一刻,那生物瞬移至三人前方,一揮權杖,空間中的詞序像鏡片般破碎。芙芙立刻反應,斬出一道殘光,試圖打破句末法則的封閉空間。
但那柄殘劍,僅發出一聲微響,便碎了。
“語言不全,句已終。”句末使徒低聲念出這句像詩一般的裁決文,諾莉雅和莉莉亞頓時雙膝跪地,似被某種不可抗拒的“文法支配”強行壓制。
芙芙卻沒有倒下。
她的意識,在劍碎的一刻,反而變得更加清明。
她看到腳下浮現出一道古老的文痕——那是她曾在語源山巔,從失語碑文中抄錄的一段“虛無之辭”。
“若無語者,終而復始。”
那是“言前語言”的痕跡,是被造音遺蹟視為禁忌的存在。而現在,在句末紀元的界域中,這段文字卻像是找到了迴響的歸屬。
“你無法束縛我。”芙芙低聲念道,“因為我已不屬於這個句式。”
她伸手,從斷劍的碎片中拈出一抹虛光,注入胸口。
“啟動——詞前回響。”
虛光化作一道旋律般的咒文,從她的胸口擴散開來,在空氣中形成一個旋轉的語言漩渦。所有倒置、斷裂、異化的文字,在漩渦中開始重新組合、歌唱,構成了一道古老的真言:
「吾名非詞,語外之語。」
句末使徒的身體一瞬間僵直,似乎受到了什麼不可理解的衝擊。他的面具開始剝落,露出一張如同白紙的臉,沒有眼睛,沒有嘴,只有一行微微浮動的墨跡:
——你不是語神構的繼承者。
——你是……詞外者。
“不錯。”芙芙抬頭,眼眸中綻放出新的火焰,那是一種更古老、也更危險的詞性之光。
“我不是他們的延續,我是——毀滅這場語言戰爭的‘句讀’。”
“我將……親手終結這句毫無意義的句子。”
“風變了。”遙遠的星語宮深處,坐在詞座上的古老女王抬起頭,望向已經失去原貌的天空。
“終辭已甦醒。”她喃喃道,語氣中充滿了未盡的哀傷。
而在她身後的壁龕中,那柄自創世以來便封印著“未言終章”的真刃,也悄然開始泛起微光。
夜幕低垂,星辰黯淡,芙芙與諾莉雅踏入了被稱為“詞界裂縫”的禁忌之地。這裡是語言與現實交匯的邊緣,傳說中,任何進入此地的生物都會被未知的語法規則所吞噬,成為無聲的存在。
“這裡的空氣……彷彿充滿了未完成的句子。”諾莉雅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芙芙點了點頭,手中的“未言之刃”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著周圍的語言波動。她知道,這把劍不僅是武器,更是連線她與靜澤之間的紐帶。
突然,一道黑影從裂縫中竄出,化作一隻由文字構成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她們撲來。芙芙迅速揮劍,斬斷了巨獸的前肢,文字碎片四散而飛。
“這些怪物……是被遺棄的詞語所化?”諾莉雅驚訝地看著地上的殘骸。
“是的,它們是被遺忘的語言的怨念。”芙芙冷靜地回答,“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通往‘終辭之地’的路徑。”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一片由倒置的句號組成的森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隱藏的語法陷阱。在一處空曠的廣場上,她們遇到了一位神秘的老者,身披由古文編織的長袍,手持一根由逗號構成的法杖。
“你們是來尋找‘終辭’的旅者嗎?”老者的聲音彷彿從遠古傳來,帶著厚重的歷史感。
“是的,我們要阻止語言的崩潰。”芙芙堅定地回答。
老者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由省略號構成的鑰匙,“這是通往‘終辭之地’的鑰匙,但你們必須透過‘語義試煉’。”
“語義試煉?”諾莉雅疑惑地問。
“是的,只有真正理解語言本質的人,才能透過試煉,進入‘終辭之地’。”老者解釋道。
芙芙接過鑰匙,深吸一口氣,“我們準備好了。”
老者揮動法杖,一道由引號構成的門緩緩開啟,通往未知的試煉之地。芙芙與諾莉雅相視一眼,堅定地踏入了門中。
試煉之地是一片由動詞構成的沙漠,每一步都需要用正確的語態才能前進。她們小心翼翼地行走,時刻注意著腳下的詞語變化。
在沙漠的盡頭,她們遇到了一位由問號構成的守衛,“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能透過。”
“請問。”芙芙回答。
“語言的本質是什麼?”守衛問道。
芙芙沉思片刻,回答道,“語言,是連線心靈與世界的橋樑,是表達與理解的工具。”
守衛點了點頭,化作一陣風,消失在空氣中。一道由感嘆號構成的門出現在她們面前,通往“終辭之地”。
芙芙與諾莉雅踏入門中,眼前是一片由句子構成的海洋,波濤洶湧。在海洋的中心,靜澤站在一座由引文構成的島嶼上,手持“終辭之刃”,等待著她們的到來。
“你們終於來了。”靜澤微笑著說道。
“我們來幫你完成最後的戰鬥。”芙芙堅定地回答。
三人並肩站在島嶼上,面對著即將來臨的語言風暴,準備迎接最終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