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兩面,話分兩頭兒。
話休絮煩,北地軍情事暫按不表。
並行不悖,且再講眼下杭州處,逃跑皇帝連朝臣,亦跟城內情況亂糟糟,惶惶然,憑誰俱沒個章程現法矣。
敵勢洶湧,捱到廿五過,巴哈納前軍,已到餘杭附近。
此時間呢,距南京朝員裹挾弘光帝逃難入杭州,業逾貪過十日光景。
可,畢竟拖家帶口,一路往南,此乃逃命是也。
自比不得軍伍大頭兵之腳程紀律。
所以,途間跑散、亂丟者眾。
好些個要員家眷,甚至包括半數宮中廷內人丁,亦是南逃路漫漫,七零八落,自顧不暇。
直是這幾日,依舊隨來陸續有趕追進杭州之情況,大難亂兵中夾縫求存,好不令人唏噓。
都亂啦!
顧了頭,難顧腳哇。
而此其間,關隘處憑說一樁。
就後宮裡,那最著蕭郎將掛念,十月懷胎惠嬪沈鈺貞,兼連安嬪董芮寧,亦竟是半途掉了隊,跑散難曾跟上。
直至廿四、廿五時期,這倆嬪妃中患難姊妹一對,仍是杳無音訊,不知個死活。
想那鈺貞,一路走來今時,顛沛流離。
北京城國公府出逃,輾轉客入南京,還沒過上兩年安生日子。
現下倒好,又南逃杭州,途間迷蹤。
其臨產在即,這一道兵荒馬亂的,旦遭敵手,可怎得了哇......
杭州府行營後宮女眷內,皇后陳菀旋、德妃湯念慈,算就僥倖隨隊安然入城之人。
現下,眼瞅惠嬪、安嬪下落不明,尤皇后為人溫良,愁慮甚去。
要知這一路,蠻兵騎隊,多是於後滋擾。
南境各處什麼傭兵府隊之士,亦有好些橫亂反叛之輩。
陳菀旋就曾親耳所聞,那原宮內的趙貴人趙思南便是兼走餘杭時,被得城中府兵作亂者,化流寇,姦汙至殘。
後發現搶救回,已全然成了瘋子,不辨人了。
皇后,母儀天下,心憂祖宗皇嗣安危。
旁個倒也罷了,唯眼下惠嬪沈鈺貞懷有龍種。
倘此脈斷絕,實是對不住祖宗,枉去江山社稷。
所以,再三計較,就堪弘光帝難支,杭州各處亂糟糟,內廷朝員心懷鬼胎,雞毛一地之情況下,皇后陳菀旋力爭找去內閣,說來此一利害。
惠嬪、安嬪不尋回,皇脈斷絕,事關國祚,非同小可也。
可,眼下境況,甭說內閣了,隨來各級朝員,皆正既愁悔自身難保事。
攤上這麼個國破家亡的時候,誰還又真有心去管這檔子事呦。
陳菀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堵內閣人物半晌,痛敘沉情,不得已,好番硬磨之下,才堪令此時仍就內閣閣首仇維禎,動去真容。
念惠嬪娘娘腹中皇嗣為要,臨盆在即。
也懷私,覺是倘順利誕下皇子,那己身亦好多副抓手,遂勉強這般,才算應了事,決要遣兵將北溯去救。
畢竟,他這會子,也是盡瞧出來了,弘光帝朱慈烺大限將至,藥石難醫。
旦有個轟然崩逝,憑眼下那三小王爺兄終弟即,還指不定要作多大妖呢。
朱慈炯其人,別看年歲青春,意氣風發。
但,實是性情太過暴戾,難能勸服說教。
非要立此子克繼大統,那南黨眾員,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為了留一後手,皇后所言惠嬪之事,恐便正當其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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