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梅將謝易墨關進了映雪院,就是怕她再說出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讓老太太給聽見。怕再這樣放任著謝易墨,連她都救不了她!
她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墨兒。
她處置了文菁菁,可文菁菁打死卻不承認,這卻讓何洛梅逐漸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興許不是文菁菁告密的,文菁菁雖愛嚼舌根,可為了保住自己的親事,又怎麼可能蠢到這種地步。
原本要懷疑上阮凝玉,結果阮凝玉此刻失蹤,連影子都找不著。
女兒幹出了這樣的醜事,何洛梅現在無顏去見謝老太太,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丟盡了臉。
自打發現謝易墨幹出苟合之事後,謝老太太回謝府後便一直關在屋裡禮佛,不聞窗外事。老太太一生最看重門風。
何洛梅閉上眼,還能想起那天晚上和謝易墨的對話。
“你抬頭看看我。”
“你是我第二個孩子,你百日抓周的時候,滿桌的金銀玉器都不看,偏偏抓了本詩書。你三歲的時候,別家孩子還在學說話,你便能背出李漁的《笠翁對韻》,連你祖父都誇你有靈氣。”
“五歲你第一次作詩,寫的是院角的那株玉蘭,七歲那年,你驕傲地攥著我的手說,要超過大堂姐,讓我給你請最嚴厲的女先生。”
“十歲你便是名滿京城的才女。”
何洛梅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淒厲,“你告訴我,你為何要做這種事?!”
“我們謝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帕子捂在嘴上,卻擋不住溢位的嗚咽,“你可知‘苟合’二字,是要毀了你的一生!是要讓整個謝家跟著你蒙羞!”
謝易墨卻道:“母親樁樁件件都是提及我給你帶來的榮耀,何曾在乎過我,可母親在從未想過我要什麼,從未問過一句。”
“母親在我面前哭,我絲毫不覺得羞愧。我只知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唯有此刻,才算真正為自己活了一次。”
啪地一聲,何洛梅扇了她一巴掌。
“你瘋了!在你面前的是謝家的列祖列宗,你怎能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
謝易墨卻只是緩緩轉頭,目光落在面前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上。
正是這些謝家的每一個男人,制定了每一個壓榨府裡女的規矩,就連她所敬慕的大堂兄,那般年幼的時候也被送到了外院去禁閉自省,逼他早早成熟,寫出一篇又一篇驚豔世間的文章去給家族博取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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