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髓在胚胎時期與椎管等長。
隨身體發育,脊髓生長相對緩慢,成年後終止在第一腰椎體下緣。
張銘道用原始蠱毒將椎管分割成兩半,重新接駁部分神經,留出腰椎和尾椎的空間培養新誕生的髓質。
方法看上去可行。
只是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脊髓不是靜止的,或者說髓化的“千日紅”蠱毒不可能安穩待在脊椎內。
兩種蠱毒接觸。
張銘道忍不住發出慘叫:“哼,哼,啊啊啊啊——”
他可以承受鋼釘砸進指甲蓋裡的痛楚,卻難以抵禦直擊脊髓的刺痛。
整張臉扭結成團,渾身肌肉抽搐。
腦幹在連續的劇痛刺激下開始停擺,發出意義不明的訊號。
汗如雨下,染溼整張床單。
張銘道靠在病床上,不敢大口呼吸。
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會引發撕心裂肺的疼痛。
若沒有出色的肉身修為,失禁、排洩,甚至死亡都不足為奇。
劇痛持續了十秒鐘。
他總算獲得了喘息的時機。
“活過來了!”
張銘道長舒一口氣,癱倒在床上。
陳朵的原始蠱毒確實剋制千日紅,但侵蝕肉體會給宿主帶來劇痛。
她本人長年累月忍受這樣的痛苦,難怪將生死之事看得如此淡然。
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張銘道輕鬆了不到半分鐘,再次感受到劇痛蔓延全身。
脊髓生長期內。
他將一直體悟潮水般不絕的痛苦。
廖忠和尚妍循聲趕來,只看到一個將近兩米的壯漢,倒在病床上,發出意義不明的慘叫。
次日。
張銘道適應了劇痛。
他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卻不再有肌肉失控的表現。
行走如常,偶爾在路上停步。
張銘道看到陳朵毫無感情的面孔,嘴角不由抽搐:“適應得久,有抗性不假,但完全不露痕跡,太離譜了吧!”
念頭一閃而過。
他繼續向陳朵求教蠱術的行炁法門。
張銘道並不在意蠱術本身的力量,只是想透過那些法門,反推陳朵內臟的變化。
既然死不了。
就該預備下一步的功課。
他準備在暗堡內學走陳朵的磁場變化。
陳朵非常好說話,得到廖忠的應允,毫無保留地教授各類蠱術。
張銘道大長見識的同時,發現了蠱術與雷法的偏差。
蠱身之術的核心是以聖童自身內臟為巢穴。
確切的說。
其核心在胃,在膽,在腸,在三焦,也就是俗稱的六腑之中。
五雷法,則是心、脾、腎、肝、肺五臟之炁。
同為內臟,區別很大!他若要構建以雷法為核心,類似陳朵的磁場,需要參照,但絕不能完全照抄。
張銘道只能不斷琢磨,向陳朵詢問各種細節。
不得不說。
陳朵的坦誠遠超老天師。
老天師對超出典籍外的知識半點不說。
陳朵用身體親自實驗,給出答案,實在得不出結果,也會給出自己的直覺。
兩人相互交流,收穫頗多。
廖忠在附近不停轉悠,時不時湊過來打擾,拽著兩人檢查身體,被張銘道斷然拒絕,強行轟走。陳朵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廖叔讓我們做檢查……為什麼可以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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