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住人口比全盛時期少了八九成。希望小學建了,學生卻快沒了。
若是有人願意回鄉村發展,百十萬元便可以承租大片的土地,幾乎無人過問。
更何況馬仙洪背後有耀星社的影子,隱下一座村子的蹤跡再簡單不過。
張銘道粗略一掃,村內有將近八十人。
以他的經驗來看,耕地勞作的人無一不是外行生手,插秧播種的生疏手法與龍虎山的香客別無二致。
他們剛進村。
那些人熱情地打起招呼,東一句“教主”,西一句“大師”。
張銘道光著上半身的形象,在他們口中,都是不拘凡人俗禮,透著高人氣象。
其虔誠的態度,太平道大賢良師默默點了個贊。
“不要誤會。”
馬仙洪勸走圍上來的眾人,解釋道:“我們自稱‘新截’,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教派。”
“這個名字來源於商、周之間的封神之戰。”
“比起自詡正統,‘非至人不傳’的闡教,我更認同截教的‘有教無類’!”
“新截?”
“好名字!”
“我一聽就與教主伱有緣!”
張銘道在宗教立場上從無堅持,佛、道、基督、無神主義隨時切換,主打一個誰家送雞蛋,多信一點的原則。
若是馬仙洪願意幫助打造法器。
義大利麵飛天教都能信一信!馬仙洪頓時被他直白的態度整不會了。
堂堂異人,當催債公司的打手已經夠離譜了。
這麼不要臉真的好嗎?剛剛那些人,拋家舍業,苦苦追尋,也要苦求成為異人的一絲機會,看到這一幕真的會哭吧!
“你先住下,我們慢慢聊。”
馬仙洪汗顏,抹了抹汗,在前面引路,路遇劉五魁,把傅蓉留給五魁照顧,引著張銘道進入村中的一處大院落。
院內聚集了將近十人。
其中有一張熟面孔。
陳朵草草紮了個馬尾,面色紅潤,顯然剛洗浴出來,抬眼見到張銘道,身體頓時一僵,目光滿是疑惑。
“嗯?”
馬仙洪奇怪道:“我造的裝置有什麼問題嗎?”
“裝置沒有問題。”
陳朵的回答細如蚊蠅。
馬仙洪不疑有他,在院中發表會議精神:“從今天起,陳朵就是碧遊村的第十一位上根器。”
“大家對陳朵的事有過粗略的瞭解。”
“我們很可能因此對上公司。”
“我還是那句話,碧遊村來去自如,此事終歸是我和陳朵與公司之間的衝突,萬一大家哪一天後悔了,儘管離去,不要有心理負擔!”
“教主,你這是說什麼話!”
仇讓作為馬仙洪的首席粉絲,當仁不讓站出來打氣:“公司又怎麼樣?那些狗腿子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不錯。”
金勇身為圈內人,清楚內情:“華南大區全壓上來,也奈何我們不得。”
“再說了,這事公司不佔理,說破天打不起來!”
“我們儘量不要留下痕跡。”
畢淵向來老成持重:“公司短時間內,找不到陳朵所在。”
“只要明面上相安無事,公司未必有動力清查,查人也要錢的好伐。”
陳朵碧綠的眼睛忽閃,抬起手,指向張銘道:“可是……公司的人已經來了。”
“嗯???”
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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