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在老獅子盯著那具焦黑人形的時候,那具焦黑人形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不僅是視野消失,感知也隨之消失。
近乎是本能的,老獅子就向一側閃避。
可還是晚了一步。
一隻漆黑的手掌穿過了老獅子的身軀。
“我忍耐了很久。
伯恩是我精挑細選的偽裝。
你……
是怎麼發現的?”
焦黑人形……不,是‘血族末裔’之外的另外一個‘血裔’伯恩將目光看向了已經飛出老遠的南洛斯女伯爵。
絲絲鮮血從老獅子胸膛的傷口處不斷溢位。
卻,沒有流下。
而是被吸允著。
被那焦黑如炭的手臂吸允著。
一絲絲鮮血的吸允,讓‘血裔’伯恩迅速的恢復。
焦黑如炭的身軀猶如是脫殼一般,啪的一聲後,就碎了。
露出了內裡的一位面容英俊卻帶著一抹陰鷙的中年人,白色長髮隨風散開,遮蔽著精壯的身軀。
但那面容卻讓南洛斯伯爵、北郡大公震驚。
血侯爵!
兩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傳聞中早已死亡的血侯爵還活著。
藏在別人身軀之中活著!
兩人不知道血侯爵如何藏在了‘血裔’伯恩的身軀之內,但兩人知道麻煩大了。
家族中最為隱蔽的記載,哪怕只剩下了隻言片語,也足以讓兩人可以確定,血侯爵是比老獅子還要可怕的存在。
那是……
完全不同層次間的存在。
而南洛斯女伯爵則是有著更深一層的猜測。
‘亞瑟怎麼知道血侯爵的?在那個‘血裔’伯恩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了嗎?
還是……
這本身就是亞瑟的佈局!’
一想到後者,南洛斯女伯爵的眼中就升起了驚駭。
因為,如果真的是後者的話,亞瑟實在是太可怕了。
克雷多斯家待在南洛斯,自然是有著謀劃。
而那謀劃——
就是眼前!
看著被穿胸而過,面色凝重,但卻並不驚慌的老獅子,南洛斯女伯爵愈發確認了。
畢竟,老獅子應該很清楚血侯爵代表了什麼。
但是這種勝券在握,卻彷彿是在……
等血侯爵!
“你竟然在南洛斯?”
老獅子一怔,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徑直點了點頭。
“對啊,你應該在南洛斯。
畢竟,當初的儀式碎片有一片落在了這裡。
那麼,你找到了嗎?”
老獅子說著,就這麼轉身了。
那穿胸而過的手臂,對老獅子來說,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有著的只是——
嘎嘣、嘎嘣。
手臂硬生生被折斷的響聲。
以及,血侯爵濃濃的意外。
麻痺感,在他的身軀之中蔓延著。
源自……
剛剛吸食的血液。
血液中有毒!
血侯爵瞬間反應過來,但是更多的不解出現在這位侯爵心底,他看向老獅子的目光中出現了更多的疑惑。
“是你佈局引我出來?”
極有針對性的佈置,讓這位侯爵有了誤會。
對此,老獅子搖了搖頭。
“應該是略帶巧合的佈置吧。
有人很巧妙的利用了這些。
您,是否有熟悉感?”
老獅子這樣詢問著。
血侯爵只是略微思考,頓時,一個名字出現在了他的心底。
“查理.克雷多斯!”
老查理的名字脫口而出。
血侯爵則是咬牙切齒。
很明顯,老查理當初的左右逢源讓這位侯爵大人記憶猶新,且……
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老查理的話,他早已成為了‘死亡’。
他早已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根本不用附身在一個‘血裔’的身上,一邊修養傷勢一邊伺機而動。
他恨不得殺了對方,抽出對方的靈魂,泡在他的血河之中,用萬年的折磨來撫平自己的仇恨。
可,他更想要幹掉眼前的老獅子。
因為——
眼前的老獅子身上有著‘死亡’的味道。
“你是祂挑選出來的新棋子?”
血侯爵詢問著,但是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這種能夠剋制我的毒藥,除了那個傢伙外,在‘影子世界’是做不出來的。”
“嗯,我們有過兩次短暫的合作。
算是合作者吧。”
老獅子糾正著。
對此,血侯爵冷笑了一聲。
他更討厭眼前的傢伙了。
在當初的時候,老查理也說過類似的話語,還以‘這是最好接近對方’的藉口說服了他。
並且……
在最關鍵的時刻,偷走了‘儀式碎片’,導致他功虧一簣。
眼前的老獅子,給了他類似的感覺。
呼!血侯爵深吸了口氣,眼中的殺機開始翻騰了。
那條插在老獅子身上的斷臂化為了血水,就如同是濃硫酸一般開始侵蝕著老獅子的身軀。
同時,一條全新的手臂長了出來。
血侯爵微微活動了一下手指,適應著全新的手臂。
然後——
“嗯?”
血侯爵意外出聲。
這位侯爵第二次驚訝的看向了老獅子。
因為,那濃硫酸一般的鮮血出現在了北郡大公和南洛斯伯爵身上。
不!準確的說……
是被轉移到了兩人身上。
“這種秘術……
以自身為媒介。
對方殘餘力量為通道。
有些像是那混蛋的【扭曲】秘術,但是又有空間夾雜一絲時間能力……
有趣啊!”
血侯爵猩紅雙眸閃爍著。
只是一眼,這位侯爵就看出了大概。
“那麼……
這樣呢?”
血侯爵說著,整個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天地變色。
一條貫穿天際的血色長河出現。
血水源源不絕,血浪奔騰翻湧。
一個又一個的生靈在血水中浸泡著、哀嚎著。
一眼掃過去密密麻麻的。
似乎有十萬。
再細細檢視,又像是十萬、百萬。
更像是……
無窮無盡。
血之一族秘術:血河。
與血大公的秘術‘死河’不同。
這是血侯爵自創的,完全屬於自己的秘術。
藉由那——
‘鮮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