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辰時,嚴毅軍主力從營寨魚貫而出,在震天的金鼓聲中,踏著整齊的步伐,徐徐向仁城推進。
沿途旌旗蔽空,戈矛如林。
大軍猶如一頭磨牙吮血的戰爭巨獸,在距離城牆五百步時停了下來,迅速排成二十個密集的方陣。
軍陣既列,全軍肅然,除了戰馬發出的嘶鳴聲,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城牆上的守軍早已被這一幕震懾得躁動不安,急促的擊鉦聲迅速傳遍全城。
門樓兩側計程車卒在兩三里長的城牆上來回跑動,將滾木、礌石、鉤拒等守城器械搬到各處牆垛,嚴陣以待。
鄒他身穿魚鱗鎧,肩披玄色氅衣,率領二十餘名戰將匆匆登上城牆。
剛在城牆上站定,往城下望了一眼,他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寒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他有些明白錢銅為何會被擊潰了。
眼前這支甲冑鮮明、軍紀整肅的軍隊真的是他能抵抗的嗎?站在他身旁的一眾戰將,也是個個看得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他們都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清楚這樣一支軍隊能夠爆發出怎樣的戰鬥力。
那一個個身材高大健壯、精神飽滿計程車卒,一看就知是經過層層篩選的精銳,士卒們身上甲冑的精良程度,也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尤其是軍陣中的重灌步卒和鐵甲騎卒,更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每一名重灌步卒都堪稱武裝到了牙齒,除了常規的頭盔和鎧甲以外,護臂、護腿等甲具也都一應俱全,整個軀體都被鐵甲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些重灌步卒的身形也格外高大魁梧,手中刀的長度,明顯超出其他士卒使用的武器,這是蜀刀獨有的標誌。
而那些鐵甲騎卒的裝備就更恐怖了,其中一些戰馬甚至已經套上了馬鎧。
“這得花費多少錢財,才能打造出這樣一支部曲!”
李辯看得眼皮直跳,原本他還在猶豫應該選擇哪一家投靠,但是在這一刻,他心裡的天平已在飛速向嚴氏靠攏。
如果是朱治在這裡,定然就要嘲笑這些賊寇的無知了。
朱治跟隨孫堅征戰半生,見多識廣,各個勢力的精銳部曲他看了不知凡幾。
昔日董卓麾下的飛熊軍,就比嚴毅這支部曲強了太多。
不過嚴毅部已經有了一絲強軍的雛形,這也是朱治決定出兵的其中一個原因。
他必須趁嚴毅羽翼豐滿前,將其扼殺。
否則一旦嚴氏壯大,以後將非常難對付。
嚴毅滾雪球般的發展速度,已經讓善於未雨綢繆的朱治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縱觀整個江東,王朗、許貢、許昭、祖郎等輩,還沒有哪家勢力如此不計代價地擴充軍備。
幾乎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嚴毅勃勃的野心。
此時直面嚴毅的鄒他,毫無疑問是感受最清晰的一個。
如果不是腳下這座堅固的城牆,他毫不懷疑嚴毅會立刻衝過來把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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