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還剩一二百人,募兵之事已然臨近收尾,臺前只剩六七人還在排隊,申訴臺前則還有數十人。又過了一會,範偃將最後一個應募之人錄入名冊,和陳敢一起過來複命。
一共招募了二百五十三人。
嚴毅很是滿意,稱讚了幾句,取來一些錢帛,獎賞給李醜及其麾下,命其回防仁風鄉各處,嚴加巡查,又讓陳敢帶著三十個騎卒留下維持秩序,便和範偃、姒青、徐盛等人先回了葛棲亭舍。
回到亭舍後,將範偃喚到一邊單獨囑託道:“流民免賦一事會有不小阻力,明日一早,我便先回城,找父親商議此事。募兵餘下之事,就勞煩將軍和陳敢來辦了。”
範偃沉吟道:“屬下一定盡力將此事辦好,只是不知少君可以接收多少人?”
嚴毅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當即說道:“就按四曲之數來招募。”
範偃暗暗咂舌,按照眼下這個形勢,招募四曲人問題不大,若是再算上嚴白虎預備的三曲精銳,數日之後,嚴毅麾下的部曲就將達到一千四百人,這太誇張了。
而且這一千四百人還都是精銳之軍的底子,若是錘鍊出來,戰鬥力不容小覷。
至於多出來的糧秣軍械如何解決,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將募兵之事交待完畢後,嚴毅便將徐盛、姒青、趙錯三人叫到自己房間,準備來個促膝長談,抵足而眠。
起因是在回返亭舍的途中,徐盛向嚴毅稟明,自己需要先將大兄和嫂嫂護送回吳縣,方能過來效力。
孝悌父兄是這個時代絕對的道德核心,嚴毅當然不能拒絕,爽快答應下來,只是不免有些擔心,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徐盛改變主意不來了怎麼辦。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就正如熱戀中的男女一樣,不發生實質關係,始終有些不放心。
按照嚴毅前世看過的那些歷史小說中的描述,抵足而眠在這個時代是一種象徵深厚情誼和信任的行為,一旦睡到了一張床上,事情基本就穩了。
於是便有了抵足而眠的安排。
一夜過後,關係果然親近了不少。
次日早晨,用過朝食後,徐盛三人便來向嚴毅辭行。
嚴毅早已命人準備好了兩匹戰馬,馬上各放了一包金銀,一起贈予徐盛、趙錯,又備了兩輛軺車,一輛供張英乘坐,一輛運送裝有沈練屍首的棺木,連同賜予沈練家人的錢帛,也都一一備齊了。
臨走之時,嚴毅指著一名剛趕到葛棲亭舍不久的青袍老者,朝徐盛說道:“這位是烏程的名醫湯公,醫術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聽聞尊公身患惡疾,可讓湯公過去為尊公把把脈。”
徐盛感動得無以復加,和嚴毅依依惜別,往長壽裡而去。
送走徐盛等人後,嚴毅喚來杜丘,冷聲道:“這兩日你也出了不少力,放走犯夫一事,我便不追究了,你辭去亭長一職,回家去吧。”
杜丘長鬆了一口氣,只是失去亭長一職,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連忙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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