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伍計程車卒數量一旦達到千人以上,行軍速度就會明顯減緩下來,騎兵的行軍速度大約是每天一百里至一百五十里,步卒輕兵急行軍時,速度可以達到五十至七十里,正常情況下則只有三十里左右。
除此之外,還要看該軍伍的輜重和裝備情況,如果是重灌步兵行軍,一天能走二十里就算不錯了。
烏程距離海鹽的距離大約是一百四十里,以嚴毅麾下這支部曲的行軍速度,要走四五天。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並非海鹽,而是偷襲錢公壘,一兩天後,就會抵達目標區域。
大軍出城後,嚴毅很快就在範偃等人的協助下,將部曲分做幾隊,按照操練的陣型行軍。
最精銳的一曲騎卒被迅速派遣出去,散佈于軍伍四周二十里的範圍,肩負偵查敵情、地形等任務。
由於大軍的行軍路線緊臨錢銅的勢力範圍,因此需要時刻提防錢銅軍偷襲。
地形偵查則包括對沿途密林、山丘、橋樑、補給點、水源等進行持續不間斷的查探。
第二曲騎兵被分成了兩隊,八十名親衛騎卒依然貼身護衛嚴毅,其餘一百名騎卒則在前方三四里區域為後續行伍開路。
後續行伍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前衛步卒、後衛步卒,以及被保護在中間的輜重隊。
行軍是一件很枯燥的事,皮甲和隨身軍械的負重也很容易增加疲憊,大軍行了半日,不少士卒臉上就開始露出了幾分疲態。
嚴毅騎在馬上,挺拔身姿,努力維持主將的威儀。
由於明光鎧比較沉重,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套輕便的犀兕皮甲。
後方步卒佇列中忽然傳來一陣喧囂,隱隱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吼道:“老子知道走,打我作甚!知道我是誰嗎!”
嚴毅輕拉韁繩,調轉馬頭,朝喧囂處縱馬行去,只見一個年約二十,細皮嫩肉的俊俏青年正在氣急敗壞地推攘身旁一名士卒。
這青年穿著普通士卒的皮甲,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一副縱慾過度的摸樣,正是嚴輿的親子嚴雍。
嚴輿生有三子,俱在軍中任職,嚴雍官至別部司馬,統領嚴輿麾下的六百士卒,也算是一個在烏程跺跺腳,就能決定不少人生死的人物。
但是現在,他卻像是一隻落難的野狗,被十餘名目光森冷的悍卒重重監視,驅趕而行。
嚴毅已經下達指令,此人若敢逃走,就地格殺!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徐瑛已經將嚴毅墜馬一事調查清楚,正是嚴雍在馬匹上做了手腳,意圖謀害嚴毅。
這件事牽連很廣,追隨嚴雍的十多名親信已經全部被下獄查辦,只逃走了一個名叫王裕的人。
王裕自稱王朗心腹,也正是此人,鼓動嚴雍鋌而走險,試圖謀害嚴毅,當日那匹馬也是王裕為嚴雍尋來的。
嚴毅當然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王朗出任會稽太守尚未滿一年,精力都放在勸農、教化、治安這些內務上面,根本無暇外事,而且王朗通曉儒經,乃是名儒,著作等身,十分注重自己的名聲,他除非腦子有病,才會派人來刺殺自己。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