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科技時代,人類之所以能進入發展的黃金期,除了黃金人類們求知若癲的決意以及某些永生者的暗中影響,最關鍵的一個影響因素便是亞空間的穩定。
那時的彼岸猶如平靜的水潭,雖然充斥著扭曲時空的流向,但是大都十分穩定,並且絕沒有充滿惡意的至邪之物肆無忌憚地施加恐怖的影響。
而如今的至高天乃是非物質的淵藪,現實的潰瘍。這裡沒有星辰的撫慰,只有以太的無垠荒漠,吞噬一切光明的虛無。
在這片領域,邏輯與秩序分崩離析,化為夢魘的殘骸。目之所及,是畸形的幾何結構,以人類心智無法理解的方式扭曲、折迭。色採在此狂亂地舞蹈,卻非和諧的交響,而是癲狂的尖嘯,那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色調,如腐爛的內臟般令人作嘔。
寂靜,卻非安寧。那是萬物死寂後的空曠,是宇宙胎動前的虛無。然而,在這死寂之中,卻又迴盪著來自遠古的低語,那是無形之物的呢喃,是邪惡存在的狂笑,是靈魂被撕裂的哀嚎。這些聲音無形無質,卻能穿透鋼鐵,直抵靈魂深處,將理智研磨成粉末。
命運之矛的蓋勒力場抵禦著那侵蝕靈魂的虛空風暴,但是處於聖所之內的克利俄斯必須直視彼岸的絕望之景,這樣他才能為艦船尋覓離開這個混沌深淵的路徑。
對於克利俄斯而言,這未免太難繃了一點。
如果說他那個時代的導航者只需要在平坦的岔路上尋找正確的走向,那麼如今的導航者便是踩在不斷戰慄的鋼絲之上的舞者。
而且,他還能感受到,當自己的靈能和這艘艦船的航向相連,一個又一個難以規避的危機和陷阱都接連出現在面前。
這哪裡是開船,這分明是打算要他的命!
“呱,鐵皮人,快把我從這個刑具上放下來!”
坐在領航之椅上的克利俄斯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但在另一邊注視這一切的壡石卻一動也不動。
“咕,為什麼只是看著……”
就在克利俄斯因為至高天的現狀而應激的同時,伽咼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腦海:“沒事的,建立了如今帝國的那位永生者建造了星炬,其光芒所示之處就是泰拉的所在。放鬆心神,讓星炬的光輝指引你就好了。”
混亂的亞空間中,能夠顯示太陽座標的星炬乃是所有艦船航行的根本,為了維持它的閃耀,帝國甚至不惜每天將一千名靈能者當做柴火般填入其中。
只要能看見星炬的光輝,那麼便有一絲希望存在於天地間。
聽著伽咼的話語,克利俄斯深吸一口氣,然後沉下心神,再度看向了至高天的浪濤。
“不對啊,你說的星炬在哪呢?”
聽到這句話,站在艦橋的伽咼感到大腦一陣眩暈。
由於星炬的特殊性,所以在m30時其建成之後,導航者家族都需要和星炬庭進行特殊的聯絡,從而使得每位合格的導航者都可以窺見那彼岸的靈能火焰。
除此之外,一些特別強大的存在,比如某個養了億萬子嗣的單親媽媽、擁有超越阿爾法級靈能力量的靈族先知、亦或是一位天天嚷嚷著要顛覆帝國的不知名光頭,也可以看見星炬的獨特光輝。
而很顯然,黑暗科技時代的黃金人類從來沒見過星炬這玩意,而失去了足以填滿星球的靈能血肉的克利俄斯也沒有了滿足第二個條件的潛力。
“我的錯,我不該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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