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不光是許朝陽在衝,打另一側剛繞過來的常戰也沒敢讓手下人歇著:“機槍不動,從高處打斜兒繼續覆蓋,其他人,在子彈底下衝過去,不許停!”
“快!”
突突突突突!子彈由山坡落入車站,順著站臺一路掃向邊緣圍滿麻包的機槍陣地。陣地中,一個端著歪把子的日本兵被這一溜子彈路過時,順勢在身上炸出了三股血汙,一腦袋便紮在了麻包上。
可旁邊的供彈手馬上重新握起了槍——啪!
常戰在跑動中持槍,完全憑藉感覺扣動了扳機之後,一顆子彈‘咚’的一聲擊穿了供彈手的鋼盔,三八大蓋的精準度和穩定性讓他手底下人免於遭受生死考驗,可即便如,常戰依然沒有高興的工夫。
“衝!”
“把許朝陽那邊的壓力拉過來!”
五十米……
“手雷!”
常戰在機槍掩護下,在槍林彈雨中親眼看著六七個兄弟倒了下去,卻依然的高喊著掏出手雷來,用嘴叼著拽動保險後,往槍體上一顆,抬手就衝著車站撇了過去。
手雷飛出去的軌跡並不高,但這個常年伐木的男人卻力氣極大,一顆香瓜手雷隔著五十米直接扔上了站臺——轟!
手雷爆炸那一刻,站臺上房屋的所有玻璃全都被震碎了,裝滿沙土的麻包炸碎了以後高高飛起,由高處灑落著細沙重重拍在了牆上。
寺內村一在爆炸震動中迅速蹲下,猛往桌子底下蹲去,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幫人竟然不顧生死敢衝著車站衝過來。
他好像都忘了這是他親手逼得,更加忘了人家原本是打算在外圍和車站內對射……如果不是讓炮彈攆著無路可退,許朝陽也不可能帶著人奔著有死無生的地方衝。
“傳我命令!”
“傳我命令!”
寺內村一連續喊了兩嗓子,在無人回答後於房屋內緩緩起身時,看見了那個始終在給自己傳達命令的日本兵就躺在窗外,被炸得滿臉漆黑!
“手雷!”
“全撇了!”
還剩八個!
許朝陽手底下連男帶女衝到距離車站五十米位置的時候,只剩下來了八個。
他在跑動中打空了手裡三八大蓋所有子彈,也只是擊斃了一個鬼子。
但他沒有時間上子彈了,在車站內一聲手雷爆炸聲響傳來了,許朝陽跟被炸醒了似的,同樣下達了將所有手雷扔出去的指令。
唰。
幾個手雷在許朝陽所在的位置被這群人集體扔出去,而不等手雷落地他又喊上了:“上刺刀!!!”
轟!轟!轟!轟!轟!五顆手雷先後在車站站臺上頻繁炸響,一股股黑煙不斷冒出,許朝陽看著石屑紛飛的車站,將手裡三八大蓋的刺刀拿了下來套在槍口插緊卡住後,端著槍繼續往前衝。
這就是命。
迎著子彈往前衝是命,在衝鋒的過程中倒下是命,要是能衝上站臺扎死一兩個鬼子,還他媽的是命。
許朝陽終於知道奉軍裡那些當兵為啥的信命了,因為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裡,他們除了信命,都不知道還能信什麼。
“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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