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撇子都快瘋了,這不是來了一尊瘟神麼!下人扛著槍械、牽著馬匹往院裡進,疤瘌眼見許朝陽去了西院,趕緊湊近到劉大撇子旁邊問了一句:“爺,這可怎麼整啊!”
“我他媽哪知道怎麼整啊!”劉大撇子惡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滿是愁容的不知所措。
“要不我找個由頭給他整走呢?”疤瘌眼試探的問著:“不然全家人誰也睡不了一個安穩覺啊,這要是半夜再跟上回似的衝進您屋裡……”
“滾犢子!”劉大撇子想起那件事就鬧挺,沒地方撒火的張嘴就罵:“你個瘟大災的玩意兒,那是你說整走就能整走的?別他媽給我惹麻煩了行不行!”
說罷,劉大撇子轉身就走,奔著西院走了過去。
可許朝陽卻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自己說的某句話,好像在劉大撇子這兒成了啟動機關。
“老哥,你說那夥人能是誰呢?”
“兄弟沒吃飯呢吧?疤瘌眼!告訴伙房揍飯,我兄弟來了,我肯定得儘儘地主之誼,給朋友送的那幾條松花江的魚拿出來!”
“老哥,你說這夥人是跟誰勾打連環,才能把我摸的這麼清楚,還知道我晚上在家……”
“疤瘌眼!看不見我兄弟這屋就一個爐子麼?給添倆火盆!你個沒眼力勁兒的玩意,一輩子都是伺候人的命!”
“兄弟,你看還缺點什麼不?”
“那兄弟你先歇著,有什麼話,咱們哥們明天再說完全來得及。”
這一宿啊,劉大撇子就沒敢閤眼,都午夜了,時不時的還往西院轉轉,任憑裡面呼嚕聲陣陣,他依然睡不著,也不敢睡。
劉家這些人更是每一個敢閤眼的,即怕許朝陽半夜睡毛愣了,去劉大撇子那兒竄個門兒,又怕劉大撇子再過來的時候,自己眯愣著了捱罵。
整個劉家人硬是給許朝陽站了足足一宿的崗,許朝陽兩世為人都沒睡得如此安全過。
“爺,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疤瘌眼熬了一宿就受不了了,這數九寒天的,一宿把人凍得直哆嗦:“實在不行您看看他們家缺點啥,給人買點,咱兩家和了得了。”
這是東北江湖的規矩,只要不是死仇,一方認輸後給人弄倆錢兒,瞧見人家缺什麼給送點,再找個中間人緩和一下,一般事兒都能過去,東北人,要的就是你一個態度。
劉大撇子順著話茬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許朝陽的要求……
於是,天剛亮就喊了一句:“告訴下面的人套車,我要進城!”
破曉,南崗的雞都沒叫,劉大撇子便坐在馬車上戴著耳包子、縮著脖進了城,他不進城不行了,再這麼熬幾天都得凍拉拉尿兒嘍!下一章正在繼續,感謝大家理解,千恩萬謝,叩拜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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