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問題並不在聯盟還是前聯邦,而是在於眼前。
如此這般設施,帝國即使失去控制,也定然不會讓她落入敵人之手。
所以這裡的歸宿早已註定,這裡你能看到的一切都將會被悉數炸燬。
可是問題在於設施裡的工人們,也就是——我們。
帝國會考慮花費精力物力來進行轉移麼?
還是說與其花費時間和金錢帶走這一票廉價勞動力,不如在新的設施附近就地重新徵召來的划算。
其實與其說轉移我們,他們自己逃命都快來不及了。
所以我們被留下來的後果便可以預見了,也很明瞭。
那就是為這些設施陪葬。
那也就不能怪我們自謀生路了吧。
“不過你會覺得他們能讓我們活著離開?”
說到這裡,我們之間的氣氛也開始沉重了起來。
“你是說?”
“這裡的裝置全部安裝炸藥後,一旦起爆,我們能有多少時間去撤離?”
“這他們不會這樣吧?”
眼前的少年單純的笑了笑,但他的語氣確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雖然說達不到相信的程度,但是也已經開始充斥僥倖心理了。
我的說辭也的確並非空穴來風。
“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
“離開了港區,爆炸的衝擊波呢?”
“你能逃到哪裡去?”
好好想一想,這可是摧毀一整座設施,那毀滅產生的威力必然非同小可。
“可惡!”
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了些許慍怒,但這看起來可能還不太足夠。
“他們怎麼能這樣!”
“這就是戰爭,莫拉爾。”
“你我只是戰爭中可有可無的消耗品罷了。”
雖然想辦法讓他認清現實是比較難的,但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也只能先試著瓦解他的想法。
“大家都是,它們也是。”
慢慢將他的手搭在了眼前的裝置上,這種冰涼的感覺能夠幫助他找到可能被丟失的理智。
“可是我只是想吃飽飯,有衣服穿!”
要知道當一個人的求生欲被激起時,才是最容易被誘導的時候。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活下去恰恰就是最大的為己。
“我”
眼神飄忽,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他們真的會拋棄我們吧?”
面對這樣天真的問題,我也只能苦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認真的點頭。
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麼樣呢?
實際上我也並沒有百分百的確信,但這種事情還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嘴唇微微蠕動,是想說些什麼吧。
最後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慢慢的將微微舉起的手放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心中一定充滿了掙扎。
“我們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是所謂的帝國的榮耀,還是心中充滿著的求生的慾望?
火上澆油自古以來就被視為小人行為,但在某些情況下卻又是必須的。
“你為什麼這麼冷靜!林曼,你很聰明!”
慢慢向我靠近,最後想要抓住我的肩膀。
但最後卻只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在短暫的沉默後,眼前人的目光直接對了上來。
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害怕,但是我知道他相信我。
而且同樣的,我也非常信任他。
真正的信任是等價的。
說起來挑起他的慾望有損人利己的嫌疑,畢竟這也是在讓他做“叛國”這樣一種事情。
大可高聲呼喊卑鄙,但這不妨礙我真的需要他的幫助。
這也是目前唯一個能讓我們兩個都活下去的可行辦法。
如果只是簡單的誘騙和讓他活下去來比較,我的心裡還是安寧的。
當然,直接逃跑那肯定是逃不掉了,先不說這爆炸的衝擊範圍,就算正常離港也需要將近3個小時。
所以直覺告訴我:既然要玩,就要玩得大一些。
“你,確定要聽我的麼?”
“嗯!”
“我不喜歡坐以待斃。”
巧了,畢竟.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