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勞工,好歹還算擁有最基本的人權吧,雖然說過得是最底層人民的生活,但是至少還是能被當作‘人’這樣的生物來活下去。”
“最最最起碼的,我的安全能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勞工嗎?”
“那你在外面過的一定很辛苦吧?”
廢話……
雖然想這麼說,但是看到埃菲爾這樣的表情,我硬生生的把這兩個字給嚥了下去。
這傢伙……怕不會是個老好人吧?
“那看名字,你應該是蒂珥人吧?”
“嗯,我的父親是蒂珥人,之前在邊境線上戍邊,後來因為入侵戰爭的失敗,被其他人陷害流放到了西洋。”
在蒂珥戍邊嗎?
那果然應該是擁有所謂的貴族血統的吧。
雖然應該已經沒落了,但是從之前的儀態來看確實並非只是一個一般人。
但是不得不說,他之前看到我那種激動和高興,不像是能裝得出來的……
又來了,又開始再這樣猜測別人了。
林曼啊林曼,還是要好好改一改了呀。
“那你又是怎麼想到要回到聯盟呢?”
“過不下去了唄,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
我也不能說我帶著兩個人偷了艦載機一路逃離了聯盟的軌道轟炸,又帶著這兩人逃過了帝國的死亡低空轟炸,還在各種意義上到處偷渡,參與奴隸買賣、違禁藥物買賣,最後被這裡其他的老師從海關的手上撈到這裡來吧?
對了,我甚至還當著一票帝國公務人員當場磕針。
這麼想起來的話,確實也還挺傳奇的呢……
“而且聯盟,怎麼說也是我的故鄉吧,最後還是該回來的。”
最後還是打一打感情牌吧,這樣能再一次提高埃菲爾對我的好感也說不定吧。
“嗯,那你是從那種地方逃回來的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如果作為一個勞工,要離開自己工作的地方應該算是一種逃離吧?”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埃菲爾立刻作出了補充說明。
“也不算是逃跑吧,但是也確實不是一個人來這裡的。”
“我還有兩個……三個朋友吧。”
姑且先把咕嚕也算在裡面吧,雖然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畢竟是我帶來的,無論怎麼樣還是要做好負責任的準備吧。
“果然自己一個人也是沒有辦法堅持下來的吧?”
埃菲爾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在對我問出了這個問題後便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了下來。
可能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吧,誰都會有一些過去,不是嗎? “嗯,他確實也給了我很多的鼓勵。”
回想起之前已經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大家都在歧視我、嘲諷我,把我當做取樂的物件。
人這種動物,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所以也有人說道:“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想通。”
那時也就只有莫拉爾,還把我當做朋友……
“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可能早就已經選擇自暴自棄了吧。”
說起來也很簡單,那時候的我生活中幾乎沒有一點色彩,父親的消失,身邊人的排斥……我也的確幾乎要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了。
這也是那時我為什麼無論如何都要帶著他一起逃出來的原因,你愛護我、維護我,我便會報答你。
僅此而已。
“那你的朋友們呢?他們去哪了?”
明明拿起了手上的筆和計算工具,卻又再一次放了下來,還是又一次抬起頭來看著我。
“他們都很好,現在在其他的地方,應該也有在努力爭取來到我的身邊吧?”
所以娜莉婭和莫拉爾,還有咕嚕,現在到底都在什麼地方呢?
雖然加里寧表示也已經幫他們都安排上了,而且也表示會幫助我把咕嚕帶來,但是我的心怎麼總是安定不下來呢……
哈哈,明明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又能堂而皇之的回答這樣的問題。
“真好……”
隨後氣氛慢慢陷入了尷尬,之前一直在踴躍提問的埃菲爾師兄竟然突然間陷入了沉默,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環視了一遍這裡的情況,兩個人的桌子上除了堆著密密麻麻的參考書和散落的檔案外,甚至幾乎找不出放下自己手的空間。
也只有中央的老式檯燈才能勉強佔得一席之地。
也是真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