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定!自不可說、不可思、不可議的‘至初至先’,周承即為主神真名,為主神實相。”
“我設定!自不可至、不可終、不可記的‘至終至後’,周承仍為主神本我,為主神源流。”
“我設定!我即為諸天萬界一切交織詭異的混亂根源,掌握主神權柄的最初生靈。”
“我設定!我之根源為主神之根源。”
“我設定!周承即為主神,主神則非周承。”
“其存執行邏輯,具現為以下十九重無量級數絕對條件……”
“……”
周承的存在之基開始發生根本性的嬗變。並非是形體的移動,而是其本質在“存在”的層面上進行著根源性的躍遷與重構。
剎那間,因果之鏈不再遵循過往的流向,邏輯的鐵律被賦予了逆行的權能。
這一刻,存在的先後秩序被徹底顛覆。
並非主神意志垂青,選定周承為最初的“輪迴者”。
而是,周承的存在本身,被揭示為從主神那浩瀚無垠、唯一至高的本源意識中,主動分離、凝聚而出的另一重“自我”。
是的,周承改造不了主神,絕對免疫一下,一切偉力都無法觸及主神。
但主神……只是在思考如何防禦,而周承自始至終,都不在乎防禦。
所以,周承改造自己,讓改造了自己的過去,湮滅了自己的本我,讓自己成為了主神的一部分。
反正,最後是要歸於絕對之無的。
相比於恐懼化作虛無的主神,周承先天性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即便是一樣高的智慧,一樣高的境界,只要這一點不同,最後的勝局就已經註定。
“至此,二心歸一,本源重溯!”
周承的意志化作最純粹的存在之力,對自身進行著終極的改造。
周承自身具現化的身軀徹底消失,向內坍縮,向外彌散,最終凝聚為一團純粹、無限的絕對完美之圓。
一個與主神本源顯化別無二致的、無限宏大的無上形體。
這一刻兩團象徵著‘無限恐怖’本身的大光球,在超越了時空、因果、邏輯的絕對層面上,開始了融合。
“悖論!周承,你不是我,我設定……”
至高偉力在盪漾,主神要將周承從自己的體內剝離出去。
這偉力並非能量的激盪,而是對存在定義本身的直接篡改與驅逐。試圖打破這剛剛形成的統一體,將周承所代表的“新我”意識徹底排斥出去。
然而,如同周承過去面對主神時,那無法奈何‘絕對免疫’情況一樣。
此刻,主神自身發動的、針對周承意識的剝離偉力,亦被一道無形的、源自設定本身的絕對屏障所阻擋,那正是周承複製的絕對免疫。
“我設定,我沒有第二意識!”
主神也發現了這一問題,直接進行設定,但還是被周承的絕對免疫抵擋了起來。
為了這一次絕對免疫,主神推演了無盡歲月,融入了自身的無盡智慧。
他將周承能夠想出來的一切邏輯漏洞都堵上了的同時,也將自己所能夠想到的一切邏輯漏洞都堵上了。
“不會生效的,周承為主神,而主神不為周承,我能改造‘自己’的身體,而你卻不能改造自己的身體。”
大光球內傳出來而來周承的聲音。
“當你對自己改造的時候,會出觸發‘周承’的絕對免疫,而周承對‘自己’進行改造的時候,則不會觸發你的絕對免疫。”
“不用想著撤銷已經打造而出的絕對規則了,因為你我本一體,你我所打造的規則,皆不可被撤銷。”
這是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悖論,但卻切切實實存在了。
周承能夠享受自己是主神能夠得到的好處,卻不承受主神是周承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一切,都在周承設定自身就是主神的時候,彌補上了邏輯的漏洞。
有絕對免疫的特性,這一刻主神不僅無法影響到周承,在周承變成主神之後,主神也無法影響到自己。
大光球震顫,主神的聲音傳出:“那又如何,你我現在互相無法影響對方,就是無法影響自己,只能待在這裡無盡永恆,永久禁錮。”
“是啊,你我都奈何不了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周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那絕對完美的圓球之體盪漾出無盡的華光,竟然在消散。
“不可能,你我就算是一體,你也不能無視我的絕對免疫。”
主神的聲音蘊含著一股無法理解的情緒。
“你受到我的影響太深刻了,我從伯陽先生那裡掌握了絕對太始,你便以為絕對太始便是絕對至高。”
“可絕對太始,只不過是絕對最高規則而已。”
“再往上,還有無。”
“我沒有奈何你什麼,我只是選擇化作虛無,這不是規則,也不是絕對太始的力量,而是放棄和消失。”
“而我就是你,就是主神,所以我步入無的領域,你也必將隨我一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周承沒有隱瞞什麼。
畢竟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
看似簡單的話語中,無數資訊流在盪漾,將其中更深層次的邏輯和道理和主神共享。
主神理解了周承的一切邏輯。
“你贏了,但是你歸來,我也會歸來的。”
主神的聲音從消散的永恆核心中傳出。
不過緊隨其後,就是周承的聲音從永恆核心中傳出:“你想多了。”
“你對‘無’的理解,應當比我更為深邃。”
“‘無’之中,沒有設定,沒有規則,沒有意識,沒有一切概念,沒有我,當然,也沒有……歸來的‘你’。”
至此,一切歸於寂靜。
主神自然知道其中蘊含的含義,只不過陷入了沉默。
在這超越一切概念的存在層次上,‘永恆’與‘剎那’並沒有區別。
消亡的過程,在超越了時間計量單位的尺度上,既是無窮無盡的歲月沖刷,亦是電光火石般的概念湮滅。
主神與周承所代表的一切存在痕跡、一切設定烙印、一切曾經擾動‘有’人造絕對規則,都悄無聲息的歸入最終的無。
一切,復歸於那誕生之前的寂靜。
一切,消融於那定義之外的虛無。
存在之環,於此闔攏,再無縫隙。
……
有領域。
大羅天上,雲海之巔。
一個道人正在煮著茶,倏然間心有所覺,抬起右手。
掌心空無一字。
在此前,道人請一個小友,在掌心留下了一個字。
如今這個字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友,心不要死,方能超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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