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迷迷糊糊中，鄭春華感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十分熟悉，但又不完全知道是誰。
“春華，是我啊，你忘了嗎？”
王寶不知道鄭春華心裡會把自己當成誰，只能含糊其辭。
“我，我，讓我想想，你是……”鄭春華眼神中出現了迷茫，“你是死鬼天生？王天生？”
王天生？
王寶心中一驚，王天生是死去父親的名字，這是什麼情況？
致幻的效果維持不了多久，王寶強壓下心中的震驚，繼續引導道：“是我啊，你想起來了？”
“天生，真的是你？死鬼，你，你不是死了嗎？”
鄭春華嗓音中帶著顫抖，然後趴在王寶山肩膀上低聲地啜泣起來。
“我，我死了，你說什麼呢？”
父親死的時候，王寶還小，等記事後，鄉親們都說是死於一場事故，隱約和村長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但過去了那麼久，沒有任何證據。
現在鄭春華主動提到了，自己當然繼續引導下去，索性順著話茬說。
“死鬼，真的是你啊，你可把我害得好苦啊。”
鄭春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你說你，怎麼捨得丟下我，把我讓給趙城呢？他不是人，是個畜生啊。”
“春華，別哭，我不是好好的嘛，我現在就去找趙城算賬。”
王寶恨恨地說。
“啊，你別去，去了就是個死。”
鄭春華一聽，立刻坐了起來，“你不知道，趙城早就買通了鎮上的人，礦上死人的事都算在你頭上了。”
栽贓陷害？
謀財害命？
王寶聽出點端倪，父親年輕的時候，應該做過礦產生意，礦上發生了人命，官司落到了父親頭上？
輪到王寶迷茫了，他不記得父親開過什麼礦，只記得是個普通的村民，農閒的時候會到趙家打工。
這裡面隱藏了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看來，得繼續問下去。
“放心吧，春華，我帶著傢伙呢！”
王寶從旁邊撿起一塊磚頭，但在鄭春華眼中卻變成了一把大砍刀。
“可不行啊，他們有槍，你打不過他們的。”
鄭春華胡亂地伸出手，搶奪著王寶手裡的磚頭，“別做傻事，你，你帶著我走吧，咱們私奔，天涯海角我跟著你。”
“嗚嗚嗚……”接下來就是女人不斷的哭泣聲，半晌才又道：“咱倆的事，你也別怪我父母，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讓我頂替我姐姐的。”
“你是說，你替你姐姐嫁給趙城？”
王寶聽說過頂替考試的，頂替坐大牢的，但似乎鄭春華說的是頂替她姐姐嫁給趙城。
“嗯嗯，趙城這個渾蛋，霸佔了姐姐，還想霸佔我……”
鄭春華斷斷續續地說，加上王寶的不斷引導，逐漸地說出了一些父親的事情。
王寶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十里八村的俊後生，和鄭春華青梅竹馬，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是因為家窮，沒走到一起。
王天生是個有野心的人男人，不想讓鄭春華跟他過苦日子，為了爭口氣，娶了別的女人。
後來得知聖靈山上的石頭能賣錢，就萌生了採礦的念頭。
這時候他因為頭腦靈活，加上勤儉節約攢了點錢，又抵押了家中祖業，就打算自己開礦做老闆。
不過，有錢沒人，手續一直批不下來，就找到了趙城，承諾給三成乾股。
趙城認識的人多，有關係，手續就批下來了。
王天生聰明，能吃苦，敢琢磨，對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