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當著他的面交白卷!
還教的數學試卷!還是在六班!現在一共四十個班,理科班二十七個,兩個火箭班,五個實驗班。
六班是五個實驗班中排第一第二的。
這孩子交了白卷!向老師是非常想罵人的,但一想到這女孩整日裡陰沉沉的,悶頭也不社交。是個女孩子面皮薄暫且不說,就她突然剃了光頭這事兒讓他很慌。
於是,向老師憋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張婉儀,你先去辦公室等我。”
“好。”長顏忍住了行禮的衝動。
轉個彎,上了層樓去了數學辦公室,在向老師的辦公桌前靜靜的等著。
現在,學生抑鬱症頻發,學校與社會都很關注青少年的身心發展健康問題。
向老師把試卷拿到教務處裝訂密封后,馬上往辦公室走。
走到門口,又緩了緩,撓了撓頭。
看著掉在手上的頭髮,生氣的低吼了一聲:“要命。”
張婉儀是個頑固分子,很多次談話都無疾而終,向老師找過她家長,大體知道原因,但並沒有用。
於是,只能頭禿又頭疼的多關注張婉儀,還讓班長劉星月,學習委員高雯麗幾個開朗活潑又心細的女孩子多看著她一點,一有不對就跟他說,免得張婉儀做傻事。
推門進去,向老師馬上換了副表情。把門關好。
他先是扯來其他老師的板凳,把板凳扯到他面前:“張婉儀,你先坐。”
長顏從那記憶中知道,這個世界禮節淡化了很多,於是就順從的坐下了。
她需要尋求幫助。
至少在進入正軌之前。
向老師在心裡唉聲嘆氣,但手上的動作沒停,他去接了一杯溫水。
向老師把水遞給長顏:“來,先喝水。”
長顏順勢接過,想了想高雯麗的事兒,於是,飲了一口,道謝:“謝謝向老師,”
她語氣平緩,不疾不徐,甚至有幾分悅耳。
向老師一時間竟有些慌,他倒是顫抖著手喝了一口水。
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
最終,匯成一句話:“張婉儀,你受了什麼委屈?”
“張婉儀,受了委屈得說。”
這個中年還沒有發胖的男人,大概是張婉儀內心為數不多的光明吧?長顏覺得可惜,張婉儀生活在壓抑的環境中太久了,性子被磨沒了,逆來順受,覺得說與不說都一個樣,於是繼續選擇不說。
向老師緊緊盯著張婉儀,生怕她想不開。
長顏先道歉:“向老師,對不起,數學我交了白卷。”
向老師卻安心了些,好歹願意說話不是?至少這孩子不能在他任職的時候出事。
向老師卻還是那句話:“張婉儀,你受了什麼委屈?”
怕長顏不說,向老師還補充了一句:“我不會跟你爸媽說。你要是嫌棄我是個糟老頭子,我去跟你找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來,你跟她講講。”
提到了長顏的父母,向老師越發的小心了。
他老婆的哥哥在警察局,他說,對於心存死意的人,是萬萬不能提他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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