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晴偷偷抹了抹眼淚,回應:“記得。一是這個位置好,四處開闊,有沒有人偷聽一眼就看得到。二是,還是位置好,我們在這裡眺望更遠的地方,看到更遠的路。三是,位置好,高,可與太陽爭輝,闊,可讓心似海洋,寬闊無比。”長顏盤腿坐下,示意傅南晴也坐下:“那現在再加上一個,還是地勢好,夠你哭,讓哭聲都隨風去廣闊的世間。”
傅南晴聞言徹底繃不住了,哇哇大哭,哭的傷心了,眼淚鼻涕一起流,
“姐,姐……我不知道她那麼慘,我還這樣說她……”
長顏遞上一方手帕:“你不知道,你可以愧疚,卻不要責怪自己。你不是神仙,做不到事事盡知於心,我想,哪怕是神仙,也做不到這樣。”
傅南晴哭的更傷心了:“我、我其實猜到了……猜到了我是她親女兒……”
她撲進長顏懷裡,抱著哭。
“我猜到了……”
長顏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晴晴聰明透徹,猜到很正常。你想,一個人在不知道背後的隱情下,誰願意認這樣一個女人做母親。尤其是大環境要求女人從一而終,三貞九烈。一個跟很多的男人的女人叫妓女,別人只會看不起妓女的女兒,更覺得她不配做母親,一個和很多女人發生關係的男人,他可以是情場浪子也可以是嫖客,儘管是後者,別人也只會可憐他的孩子有這樣的父親,可若這個父親雖然嫖,但他愛孩子,那這一點也將不是問題了。”
修真界好處還是很明顯了。
力量將不會是男人的優勢,她也可以獲得很強大的力量。更可以憑藉著這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
“姐……我,我好髒啊……”
長顏揪了一下她的鼻子:“喲,晴晴是去泥潭裡打滾了嗎?還是去臭水溝捉魚了?”
傅南晴收了收哭聲,溼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著長顏:“我是這樣來的——我爹是誰也不知道……”
“難不成你還真爹是誰?”長顏疑惑的看著她“難道就行為你不知道你爹是誰就覺得自己髒了嗎?”
“我、我應該是被強迫來的。不是她自願生的……”傅南晴更委屈了。
她不願意承認,也因為身世。
長顏給她擦著眼淚:“糾結這些作什麼呢?你出生,也沒人問你想不想出生。怎麼生的,男女交合而來,只是,我們人是有廉恥的,被迫而來會讓我們很難受。母親和很多異性接觸再有了我們呢,也會讓我們很難受,哪怕不是她願意的。”
“你不妨換一種思路,在此之前,講究嫡庶,男人有好多女人,一個男人很多女人,這些女人生下的孩子為什麼沒有這樣的羞恥心呢?”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阿孃的錯,是逼她、侵犯她的人錯。而你呢,要好好活著,要活的堂堂正正,不做惡事,這才是評判你乾淨還是髒的標準。”
“你要努力呀,活出自己風采,要努力呀,在這個亂世掙得一個公平,更要奠定它,維繫它……”
懷裡的哭聲漸小,逐漸轉為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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