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意順著孔凝珠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正在整理所畫陣法的長顏,忍不住笑了:“我聽見有人叫我瘋子,就想看看是不是你。”“原來,不是做夢。”
長顏畫了不少的圖紙出來,一張一張的重新排序,聞言道:“你該多看看你母親,她為了你,心力交瘁。”
孔凝珠眼睛早就是紅的,聞言道:“餘意,母親沒事,你以後不能這麼嚇我了。”
“母親,我錯了,對不起,以後斷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來博,也不會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母親。對不起,母親,能原諒我嗎?”
餘意還記得他吐血前長顏說的那些話,確實很不應該,只顧自己的私情,拿命來作苦肉計,卻把悉心照料的母親拋諸腦後。那番話是為勸他放棄,殘酷的提醒他,不該只把個人感情放到最重的位置。所以,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決定放棄,不再死纏爛打長顏了。只是那時覺得很痛,尤其是心口,特別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孔凝珠自然不會怪他,馬上就原諒了他:“兒,母親怎麼會怪你?你要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做傻事,要好好愛自己,知道嗎?”
餘意艱難的點了點頭:“謝謝母親。”
陪孔凝珠說了好一會兒話,讓她安心,餘意才勸著孔凝珠去陪護床休息一會兒。
孔凝珠看了一眼在旁邊沒說話的長顏,正猶豫該怎麼對她時,餘意已經看過去了,眨眨眼:“商商,是你嗎?”
長顏已經把這一迭陣法圖紙收好了,聞言一笑:“你在做夢,都是幻像,假的。”
孔凝珠:“……”
算了,還是不做什麼,順其自然吧。
餘意不太相信,伸了伸手,五根手指頭已經被紗布包起來了:“我好像聽到你在喊我瘋子,好像還救了我。好像也是商商牽了我的手。”
她說了那麼幾句話,敢情這瘋子就只記住了“瘋子”兩個字?
“所以說你在做夢,瘋子,你還沒醒。夢裡面還躺病床上,平時定是做虧心事做多了。”長顏糊弄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餘意覺得不像做夢,痛還是很真實的,剛剛和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難不成也是做夢,但又忍不住相信長顏亂說的話:“原來我在做夢啊。”
傻了。
長顏嘴角露出一抹不可琢磨的笑。
又聽見他說:“如果我在做夢,是我的夢,就該以我的意志為主導。所以……”
“商商,把你的手給我牽一下呀。”
餘意笑意滿滿的看著長顏。
“做夢。”
“我這不就是在做夢嗎?夢裡都不能牽手,這夢太窩囊。”
孔凝珠:“……”
這是她兒子嗎?
“難道我不是在做夢嗎?如此,倒也說的過去了。沒道理我意識到我做夢,我還能主導我的夢。”
餘意頭腦還算清醒,他現在心情還很不錯。戀愛腦一上來,疼痛都沒那麼痛了。
長顏可沒被拆穿後的不自然,直接承認:“確實不是在做夢,瘋子。”
瘋子說:“那我隱隱約約感覺到的也是真的了?”
長顏道:“假的,你的錯覺。”
瘋子又說:“假的為什麼會感到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