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在莫聞的指揮下，超音速的陣型迅速活動了起來。
莫聞沒想著要擋拆，上個回合已經證明馬刺優秀的輪轉能力，硬碰硬不是不可以，只是在第一節價效比太低了。
雷拉倫和泰森在左側掩護，而蓋伊和米利西奇則在右側無球擋拆。
兩側都有穩定的外線進攻點，同時還有健壯的年輕球員的空切威脅，讓馬刺的防線不得不沿著底線平鋪開來，俯視角看來，上場球員的分部就好像一對翅膀，兩翼齊飛。
空曠的弧頂宛若一個菜市口的處刑場，看似天高地闊，實則滿是蕭索殺機。
往日能帶給他人巨大壓力的鮑文，此時屏住了呼吸，一如等待受刑的囚徒伏背仰頭，細嗅著屠刀的鋒芒。
心善的莫老爺秉著殺生不虐生的理念，想著儘快結束戰鬥，只是鮑文也不會乖乖的等待著命運降臨的主，連續滑步，生拉硬拽，他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包括面部的肌肉在內都猙獰著試圖阻攔男人的步伐。
莫聞略感驚訝，他起手兩次假動作都被鮑文察覺，若不是他爆發力提上來了，想要快速過掉鮑文還真要費不少力氣。
過掉鮑文後鄧肯的協防來的很快，但中間的時間差依舊被莫聞抓住了，只見他輕盈躍起，單手擎天，籃球沿著順滑的指尖劃過高高的弧線，然後墜入“輪迴”。
6：7。
“漂亮的指尖挑籃，瞧瞧這標準中帶著隨意的動作，簡直和冰人如出一轍，看莫打球完全就是享受，可惜的是這是鑰匙球館，我很好奇如果這一球放在att球館裡，會不會有人歡呼。”
演播室內巴克利用玩味的語氣說道。
波波維奇確實很鬱悶，不過不是因為莫聞的指尖挑籃，而是超音速的陣容太豪華，以至於讓馬刺不得不放出這樣的“漏洞”。
轉過來，馬刺依舊是鄧肯佯攻，陣線拉開後，等著帕克七拐八拐後刺入了超音速的內線，完成了刺殺。
從視覺上，帕克的得分不如莫聞那般充滿了個人能力，但勝在乾淨利落。
恰似火影裡融合三種屬性的血跡淘汰一樣，小個子若能將速度、控運和終結能力結合，也能具備一定的無解屬性。
當下人們討論聯盟現役前十的球員時，很少有人會把帕克排入其中，可實際上帕克對於籃筐的威脅和對防守陣型帶來的麻煩，一點也不比多數聯盟前十的球員少。
再度持球推進，莫聞指揮著隊友故技重施，馬刺對此並沒有太好的辦法，空間距離擺在這裡，就算給馬刺球員都換上輪滑鞋，也沒法做到在弧頂和底線間進行輪轉。
見鮑文防守的距離有點遠，莫聞沒有客氣，三分線外揚手就投。
唰，還進！
8：10。
波波維奇黑著臉，想要叫暫停卻發覺沒什麼可調整的。
“不要放他一個人在上線，腳步給我快起來，防守狠起來，這是季後賽，還要我再教你們嗎？”老登在場邊大聲的喊叫著。
下個回合，隨著吉諾比利在底角的三分終於打進。
再次面對超音速的“翅膀戰術”，鄧肯果斷指揮著帕克上提，他自己則留在底線一防二。
莫聞又看到了蓋伊空切的機會，再次傳球。
蓋伊接球后本想用一發暴力的灌籃洗刷自己此前低劣表現，不想馬格洛伊爾拋下了泰森，又及時的朝著他飛撲了過來。
蓋伊沒有再頭鐵，果斷選擇分球，但他在這種籠罩下的傳球視野和傳球能力還不合格，泰森並沒能在第一時間接到球，等他頂開吉諾比利掌控球時，馬刺的防守輪換竟是又建立了起來。
這般堅韌的防守，讓超音速的其他球員都感到些許窒息。
不得已，莫聞接球再次組織，示意隊友換個方向張開“翅膀。
而鮑文在察覺隊友能給到補防後，突然加大了侵略力度，主動貼上來，假裝切球，實則想透過不斷地對抗打斷莫聞的節奏，逼著他後退。
背身拉球換手，莫聞撤半步直接硬突，但在鮑文的拉扯下速度沒能起來。
等他突進中距離時，鄧肯已經回退到了防守位置，莫聞突然降速，試圖打個鄧肯的犯規，但呆呆的反應也很快，直接給莫聞敬了一個後仰的法國軍禮。
莫聞的投籃打鐵，馬刺迅速展開反擊。
超音速一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gdp身上，陣型過於收縮，帕克看到了底角的鮑文，佯裝衝框，行進到一半後才快速分球。
鮑文接球穩穩的投出了一記三分，砸框，但球彈了一下還是落入了網兜。
14：10原先一直穩坐釣魚臺的老希爾忍不住叉腰站了起來，馬刺的針對佈置有點東西，超音速一向強勢的開場竟然被馬刺給壓制了。
“這就是馬刺啊，用最樸實的風格，打造著最堅固的防守和讓人意想不到的進攻，對於超音速來說，這一輪絕對會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肯尼史密斯有些凝重的說道，接下來的比賽，也印證了他的話。
在馬刺的防守下，超音速沒有被防死，但流暢的進攻卻也變得滯澀。
莫聞主攻了半節，將比分追平，但馬刺的陣線沒有因他而改變，反倒是隊友開始出現了急躁的趨勢。
後面莫聞轉換思路，調動隊友衝陣，但效果也不理想，隊友們沒有模擬空間可以維持比賽狀態。
第一輪賽程過於輕鬆，面對馬刺頑強且纏人的防守時他們雖然體力充足，但在意志拼勁上還有所不足。
好在，超音速的防守活力也線上，隨著雙方的動作烈度的增加，比分並沒有拉開差距。
馬刺多數時間保持著一定領先，超音速也時不時能用兩撥攻勢反超。
首節結束前，隨著莫聞的壓哨超遠三分打鐵，馬刺眾將終於鬆了口氣，差一點又被追平了。
33：30。
波波維奇對球員的表現還算滿意，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與微末的領先相比，更讓他開心的是莫聞打滿了第一節。
如果能保持這種消耗，拖到第四節，馬刺就大機率能拿下這場比賽，而若是能這麼消耗莫聞五六場，他們則大機率能贏下這輪系列賽，若是能這麼打五六年……
以上的幻想並沒有在波波維奇的腦海裡停留太久，因為他還能記起兩年前在家裡的頂樑柱倒下後，這個男人是怎麼趁虛而入肆意凌·辱他們的。
那時被射穿了的酸爽，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另一邊擦著汗的莫聞覆盤著剛才的比賽，發覺到了馬刺對超音速和他的研究很透徹，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雖然有副本空間，可在籃球這一道上，他知道自己還遠不是完美的。
主要問題在於副本雖然極度擬真，但畢竟只是代入人物，對方教練所有的針對和研究都指向的是他的代入人物，他雖然不熟悉副本球隊原本的戰術，但自身能力反倒成了出其不意的優勢。
而現實中，對手教練和其背後團隊的研究物件都是實打實的自己。
他掌握的技術很多很全，但整體上依舊有跡可循。
事實上習慣和路徑依賴這種東西誰都沒法避免，除非他的外掛是那種體驗卡一類的，全靠附身代打，自然能做到天馬行空，球路無跡可尋。
在副本空間中養成的比賽意識可以幫助莫聞快速的處理各種各樣的狀況，但也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他的枷鎖。
往日裡也有不少球隊都研究過自己，但那些球隊的研究大多浮於表面，淺嘗輒止，別的不提單是幾乎毫無死角的投籃熱區，就足夠勸退大部分的分析團隊。
從nba官方統計的投籃熱區顯示莫聞的logo三分就已經比聯盟的平均三分命中率高一點點，那還能分析什麼，針對什麼？馬刺和其他常規強隊不同的是，他們是西部唯一一支同時擁有總冠軍經驗和總冠軍核心的球隊，所以他們很早就開始為季後賽做起周密的準備。
除了老對手小牛，給馬刺壓力最大的便是超音速。
莫聞的常用假動作、出手選擇、傳球球路、乃至超音速常用的戰術手勢都在馬刺錄影師越來越稀疏的頭髮下浮出了水面。
眾所周知，開荒副本要解決的就三件事——摸清boss的機制和引數、做出針對性的佈置、執行。
沒人知道馬刺球員為了這輪系列賽做了多少準備，他們就像是一群狂熱的粉絲一樣，挖掘著有關超音速和莫聞的一切。
“這樣的球員，真的是我們能針對的嗎？”兩個月前，拿著一本厚厚的《莫聞指南》吉諾比利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落後不光要捱打，還得被迫讀書。
話說他打的是nba，還是mba？
“讀書好啊，你知不知道——書籍是夢開始的地方。”鄧肯不鹹不淡的講著冷笑話，看的卻是比誰都認真。
範圍再大的考試重點也好過整本背誦，兩年前的意外，鄧肯已經放下了，他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再錯過未來。
他的年齡已經越來越大，哪怕他能看開力量流逝帶來的挫敗感，也避免不了心中的緊迫。
不要說什麼得到過就滿足了，正因為知道的蘿蔔的美味，所以毛驢才不會停止追逐蘿蔔。
次節回來，馬刺照舊精雕細琢著每一個防守細節，而莫聞開始頻繁的採用不同的戰術，調動起隊友來。
打不亂馬刺的佈置，沒法追求速勝，那就只能穩下來紮紮實實的硬拼。
他可以是莫基石，是莫超巨，是mvp，也可以是莫經理。
當初他為了人事權選擇的超音速，不就是為了今天？逐漸適應了比賽的節奏和烈度後，超音速的其他人也逐漸站了出來。
米利西奇往日飄逸的內線腳步被鄧肯限制的厲害，但他並未像蓋伊一樣上頭硬拼，面對老鄧頭那一身渾厚的內力（內線防守能力），他果斷髮揮自己的高位策應能力，在三分線內一步的位置上一站，老鄧頭就只能被迫散功外擴。
吉諾比利雖然得了鮑文防守的七分真傳，但有莫聞在側虎視眈眈，他沒法全身心的防守雷阿倫。
跟他對位的雷阿倫在度過了艱難的找手感階段，很快讓吉諾比利知道了為什麼兩年前鮑文要追著他墊腳。
開場頻頻受挫的蓋伊替補上來狀態回暖，表現出了大學生的特質，脆皮，但是難殺。
唯一相對難受的是泰森，他的狀態和集中度本來是超音速裡除了莫聞外最好的，上一輪超音速整體很輕鬆，但黃金雙槍的攻框給超音速內線帶來的壓力可一點都不小。
壞就壞在他的緊張和集中，原本莫聞對他內線騙犯規的日常特訓已經讓他初步脫離了犯規大王行列，神經一緊張，讓他又回到了懵懂的青蔥歲月。
鄧肯撅腚他就貼，帕克揚手他就跳，半場不到，他就領了4次犯規，差點給主場球迷的噓聲幹出來。
波波維奇在場邊各種指揮，但仍避免不了四處漏雨，超音速其他球員的狀態回溫在他的預料之內，接近70勝的常規賽第一肯定不可能只靠一個人撐起來。
曾經張伯倫創造過一個“神話賽季”，場均上場48.5分鐘（場場打滿再加加時），拿到了神話一般場均50分25.7籃板的資料，強如那般的張伯倫那年帶隊也只是拿了49勝（當時常規賽80場），足足比第一的綠凱少了11勝。
馬刺研究的再多，針對性的佈置再強，也終歸需要球員執行，而平均順位達不到首輪的馬刺整體天賦還不足以支援波波維奇打出他預想中的防守。
好在，馬刺的進攻戰術打了出來，泰森受到犯規困擾後米利西奇平庸的內線防守就立刻暴露了出來，帕克單節12分直接給場邊的伊娃投的大喊“這是我男人”。
今年在聯盟的推動下米利西奇入選最佳陣容的呼聲很高，有媒體一度喊出了他會是鄧肯接班人的口號，但在球員教練眼中他還並沒有進入巨星的討論範疇，制約他的主要就是防守。
莫聞和老希爾雖然一直在敦促他加強防守積極性，但超音速的環境給米利西奇的壓迫性還不夠。
超音速強大的進攻和出色的勝率能掩蓋太多問題，米利西奇在莫聞的照顧下資料不錯也不擔心續約合同，再加上媒體的鼓吹誇讚，綜合下來很難讓米利西奇再下大功夫去加強防守。
對技藝的追求上，科比是少數，阿詹才是人之常情。
莫聞拿他也沒有太多辦法，他不是喬丹，也不是喬丹迷，不會去追求那種隊霸一樣的帶隊方式，米利西奇是他的小弟，但也是個成年人。
半場，馬刺58：58超音速，雙方暫時打平。
莫聞在第二節的存在感不強，中間還休息了3分鐘，主要起牽扯和穩定局面的作用，只拿下了6分3助攻。
“場面上雙方勢均力敵，但我想馬刺現在需要警惕起來了，他們對超音速的防守做的不錯，但超音速的新兵們已經開始適應了，最關鍵的是，我們的新科mvp第二節一直在休息，大海不在退潮時間的退潮意味著什麼，我想不必多言。”
解說室內，米勒帶著十足的期待說道。
客隊更衣室內，波波維奇一本正經的在白板上畫著下半場的調整和可能使用的戰術，倒也沒什麼複雜的調整，只是球隊進攻重心的轉變。
“接下來內線仍舊是我們進攻的重點，只要把泰森錢德勒打下去，在後續的進攻和籃板上，我們就會有相當的主動地位。”
“超音速在第三節有多強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們沒能在上半場建立足夠的優勢，那我們就要把比賽拖到最後，td和託尼你倆還要保持著進攻侵略性，不過我們在這一節的箭頭，還得看你了，馬努。”
都說順境跑車逆境佛，雙方半場打平怎麼看起來也不像是絕境的樣子，但對馬刺來說和超音速的第三節其實和絕境也沒什麼差別。
超音速本賽季場均淨勝13分，拆分開來，第三節的淨勝分高達8.6分，而馬刺全場的淨勝分才8.4分。
吉諾比利點了點頭，他清楚這就是自己的責任。
前面他一直在留力，除了防守多數時間在進攻端只是當一個空間點，為的就是能在這段時間裡站出來和莫聞對飈。
早年副本中，體力屬性不太夠的莫聞沒少學習吉諾比利的打法，而隨著莫聞打出名堂，這個時空的吉諾比利也在學習著莫聞的技術，就實力而言不能再用固有的印象來看。
不光是吉諾比利，整個聯盟的後衛和搖擺人的圈子都因為莫聞的“內卷”而不得不跟進捲起來磨練技術。
但真說起來，吉諾比利的心裡也沒底，上半場他其實有過幫鄧肯和帕克分擔一下球權的想法，可是莫聞的防守太嚴密了，靠個人能力，他很難突破莫聞的防守，有團隊加持又能給他多少進攻機會？馬刺眾將各自領命，只是眾所周知真正最關鍵的人物並沒有出現在《出師表》裡。
臨末了，波波維奇走到鮑文面前，兩人對視一眼，見波波維奇搖頭，鮑文才鬆了口氣點頭。
有莫聞的威脅在前，波波維奇沒落到絕望的境地也不想妄動殺招，而鮑文則是在慶幸，若是真讓他動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勇氣。
戰術上有個名詞叫“進攻性防禦”，縱使鮑文沒有表現出壞心思，莫聞也沒有放過他，核武器這種玩意，我可以不用，但你不能有。
各種暗手寸肘折磨的鮑文苦不堪言，他跟裁判抱怨裁判哪怕看到了卻理都不理他。
裁判：莫聞我是瞭解他的，如果是他存心幹你，那你不應該還能活著來告狀！半場回來，在主場球迷的歡呼聲中，比賽再度開啟。
超音速拿上了首發，馬刺則將中鋒換成了積極性更高的奧博託。
去年夏天休賽期馬刺球探看上的弗朗西斯科被超音速先一步簽下，馬刺只能在賽季中期用選秀籤從開拓者換來了馬格洛伊爾，此君巔峰時期也是能穩定兩雙的主，就是他弟弟前兩年被槍殺後，讓他看破職場逐漸開擺，屬於能力有餘但激情不足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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